“王禦醫,現在不是責備他的時候吧?你還不快點幫他從新包紮傷口,難道是想他死嗎?”劉徹在旁到有些聽不下去了。
“是,太子殿下,小臣這就為他重新換藥包紮,不過期間可能會有點……小臣怕驚嚇到您,太子要不要回避一下?”
“放心好了,本太子還不至於那麼膽小。你就動手吧!”劉徹根本就沒打算要走,其實他留下來是因為曹壽的傷是為了他而受的,所以他覺得自己有義務留下。
王禦醫聞言也不再說什麼了,拿過一塊白布就賽進了曹壽的嘴巴內,隻見他微微扶坐起曹壽然後一圈一圈的將之前纏繞在他身上的白布條拆下來。但在退到最後一圈時,他卻沒有直接拉下布條,而是打開木製小藥箱,從裏麵取出一柄造型有些怪異的小刀,然後用火石點燃了案桌上的油燈,將刀刃放在上麵烤燙了一會,才小心的一邊拉白布一邊用小刀分開與白布黏在一起的皮肉,絲絲鮮血瞬時染紅了他的手。
劉徹本以為自己可以忍受的,但是看到那種血肉模糊的場麵,他還是忍不住閉上了雙目,拒絕再看如此血腥的場麵。
曹壽因為胸口處鑽心的疼痛而汗濕了全身,他眉頭深鎖,樣子要多痛苦就有多痛苦,但是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竟然讓他咬緊牙關,愣是沒發出一點暗含痛苦的聲音。
整個帳篷裏安靜的可怕,時間一點一點流逝,王禦醫終於將與傷口黏在一起的布條全數清理幹淨。他從藥箱中取出一團碾碎調製好了的草藥,盡數敷在了傷口上麵,而就在他重新拿出一塊白色布條打算為曹壽包紮傷口的時候,曹壽卻因為難忍劇痛而暈厥了過去。
王禦醫見狀立刻為他診脈,發現他隻是因為之前的強忍而虛脫的昏倒了,這才鬆了口氣。不過當他拿著布條看著躺在床榻上不省人事的曹壽時,卻犯起難來。
劉徹的手早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悄悄放下了,他見王禦醫一動不動的盯著曹壽看,卻又不為他包紮傷口,有些急了。
“你為何還不幫他將傷口包紮起來?”
王禦醫聞言歎了口氣,“太子,不是小臣不願意為平陽侯包紮,而是不能。”
“這是何意?”劉徹不解了。
“小臣隻有兩隻手,如果扶住他再為他包紮的話,必然會碰觸到他的傷口處,到時候怕是會讓他的情況更雪上加霜。”
“原來就是這麼點小事啊!”劉徹撈了撈自己的袖子,露出一對白嫩嫩的手臂出來,他繞到曹壽床榻的另一邊,接著道,“你將他扶起,我替你扶著他,這樣你不就可以替他包紮傷口了嗎?”
“太子若肯相助,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王禦醫顯得有些意外,不過身為醫者,自然是病人比較重要,所以他立刻收起了好奇之心。
十幾分鍾過後,傷口終於重新被包紮好了。王禦醫眉頭舒展的將手上的血跡洗淨,然後用幹淨的布巾拭幹,才小心的為曹壽蓋上了被子。
劉徹甩了下有些發酸的手臂,問道,“他這樣應該沒事了吧?”
“隻要傷口不再一次崩裂開來,修養個三五月,必然能夠恢複如初。”王禦醫如實回答。
劉徹看著王禦醫整理著藥箱,突然又問道,“除了他現在的劍傷,平陽侯身上可還有其他的隱疾?”
“太子的意思是……”王禦醫愣住了。
“本太子隻是關心一下救命恩人的身體狀況而已,想說若是他真有其他隱疾,就麻煩王禦醫將其一起治治。我要還眾人一個健康到不能再健康的平陽侯,這樣我也就不會覺得自己欠了他一個大人情了。”
“哈哈……太子殿下果然心思縝密,不過……結果恐怕是要讓太子您失望了,平陽侯除了身子骨弱了點,並無其他隱疾。”王禦醫大笑幾聲後回答道。
劉徹聞言一點也不失望,到反而十分高興,“是這樣啊!既然他身子弱,那你就多開些補藥給他好了,我要在他傷勢痊愈時看到一個身強力壯的他。王禦醫,這事可就要勞你日後多費心了。”
“太子說的哪裏話,正所謂醫者父母心,就是您不這麼交代,小臣也同樣會那麼做的。”王禦醫恭敬的說道。
“既然他已經沒事了,那本太子也該離開了,就讓他好好休息吧!”劉徹說完撫了撫袖子,就想朝外麵走。
“太子殿下請留步!”王禦醫突然開口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