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的。”那人似乎因為突然心情放鬆了下來,而顯得有些無精打采起來。
白阡陌見狀立刻起身對身旁的子心道,“子心,你快點去取些食物過來。”
“公主,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情?”一旁的李敢聽的一知半解,似乎公主跟這個人都認識一個姓司馬的人。
白阡陌朝他淡淡一笑,隨即溫柔的說道,“李將軍,這個人是本宮一位故人的友人,請你為他鬆綁吧。”
“這怎麼可以,他可是敵軍的人啊。”李敢猶豫的看著白阡陌,很顯然他雖然對於公主跟此人之間的事情有些好奇,但還是不肯放鬆半絲警戒。
“你就快為他鬆綁吧,不會有事的,照他如今的情況來看,根本不可能傷害到我分毫的。而且……說不定他還會為咱們帶來好消息呢。”
“這……”李敢還是猶豫不決,之前不甚讓公主受傷,他就已經夠自責的了,絕對不能再犯第二次疏忽。
白阡陌見他還不動手,不由皺起了眉頭,“怎麼,李將軍難道連本宮的話也不聽從嗎?這裏可是你的地盤,難道你會讓這麼一個看起來奄奄一息的人傷害到我嗎?”
“末將不敢,末將這就為他鬆綁。”李敢見她動氣了,隻能心感無奈的將捆綁著那人的繩索給去除掉了。
就在此人剛剛手腳重獲自由,子心就端著熱騰騰的食物走了進來。“公主,這些夠嗎?”
子心端來的是一碗米飯跟一疊烤肉,白阡陌還算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示意她將托盤放到那個黑衣頭領的麵前。
那人因為餓了好幾天,此刻聞到香噴噴的飯菜,立刻端起飯碗用竹瓣將米飯往口中一陣猛劃,後來嫌慢就幹脆改成手抓了,時不時他還用手抓起碟子裏的肉塊來啃。
“你吃慢點,如果覺得還不夠的話,本宮可以再吩咐人去拿。”白阡陌看著眼前之人狼吞虎咽的樣子,覺得很不可思議。
“公主,您還是稍微站遠一些吧,此人實在太邋遢了。”子心很小的時候就被送進宮去,對於以前的記憶早就模糊,在那麼幹淨漂亮的地方住了十幾年,自然也是從未見過此等情景了,直覺的她就產生了厭惡之感。
但是白阡陌卻不一樣,她以前常常會從報紙或者電視看到那些饑寒交迫的難民,所以倒不是對此人特別排斥,不過她很新奇的是,原來人餓極了的時候是可以這麼不顧形象的吃東西。
不削片刻之後,那人終於心滿意足的打了個飽嗝。然後恭敬的跪在了地上,將額頭抵著地麵,“陽信公主,請恕小人剛才的失態之舉。”
“沒關係,你吃飽了嗎?”白阡陌看了眼空空如也的碗碟,不由問道。
“是,小人已經吃飽了。公主,此行小人曾受司馬先生之托,若有機緣一定要將一份密信親手送到公主手中。
“哦?那為何你明知張宣等人要下殺手對付太子跟本宮等人,卻不立即將書信送到本宮手中呢?”白阡陌嘴角一揚,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
“其實小人之前並不知張宣等人出手之事,後來突接上麵的命令,誅殺張賽一幹有幹係之人,才知道了此事,當時司馬先生萬分擔心,故立刻書信一封要小人隨身攜帶,若是公主無事就一定要將書信帶到,若是公主……遭遇不測,也就立刻將信焚毀。”那人說話磊落,一絲猶豫之色都沒有,這讓白阡陌對他信了七八分。
但是他隨即又問道,“你怎可確信你一定能將書信送到本宮手裏,之前若非本宮認出了你腰間攜帶的此玉玨,恐怕你早就沒命活到現在了。”
“其實當時的情況確實出乎小人意料之外,張宣等人輕易就落入了圈套,小人就猜測恐怕他們已經得手,所以自然書信也就沒用了,但是誰知道非但他們沒有得手,卻反而是我們落入了圈套。基於司馬先生再三告知,除了公主之外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看到書信,所以小人才在生死一線的時候都沒透露關於書信之事。”
白阡陌動容的點了點頭,隨即又問道,“既然如此,那麼現在那封書信在什麼地方?”
“小人鬥膽請公主轉過身去,因為書信被小人放在隱秘之處。”那人不敢放肆的說道。
白阡陌聞言愣了愣,但毫不遲疑的與子心一同轉過了身去,於是那人將身上幹淨的外衫脫去,露出了裏麵一直貼身而穿多的裏衣,他在裏衣衣襟縫合的夾層處撕開了一條縫,然後從縫隙裏慢慢拉出一條白色絲絹來,上麵密密麻麻的寫了很多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