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嶼白在夢中睡得也並不安穩,雙手死死攥著夜遙的胳膊,任誰也無法將兩人分開,這個力道拽得夜遙胳膊發疼。
好在他睡得也不久,在警察送他們回家時便清醒了過來。
他驟然驚醒,雙眸猩紅猶如失了智的猛獸,但當他看到夜遙那一刻,頓時喚回了理智。
季嶼白緊緊握住夜遙的手,目光也死死盯在她身上,明明失蹤不超過半天,但他看起來像是經曆了很多事,眉眼陰鷙。
他陰惻惻地問道:“陸奇,他們會怎麼判?”
坐在前麵的一個身著製服的警察應聲回頭,笑道:“季醫生,這一幫人,能犯得法都犯得差不多了,後半輩子差不多都可以在裏頭過了。”
錢濤那幫人被聚眾淫亂,吸毒,還強迫人拍片子,數罪並罰,有再大的關係,在鐵證如山時也沒有轉圜的餘地了。
說著,陸奇的視線移到了夜遙的身上,努力扭轉著身子,戲謔的目光在兩人之間遊移。
“季醫生,可以啊,鐵樹開花,一開竅就弄了個看起來這麼嫩的,多大了?”
“你別嚇到她。”季嶼白眉頭一皺,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後者討了個沒趣,轉過了身子,嘟囔著“真行啊,見色忘友。”
夜遙好奇地看了看陸奇,問道:“這是你朋友?”
季嶼白還沒來得及回答,陸奇就又轉過了身子,搶答道:“是啊,我倆高中同學。”
他朝著夜遙擠眉弄眼道:“這可是朵高嶺之花啊,上學時候不知道多少人喜歡他,沒想到被你這小姑娘拿下了。”
夜遙來了興趣,往前湊了湊問道:“那,他高中時候有談戀愛嗎?”
季嶼白一僵,他沒想到夜遙會問起這個。
陸奇擺了擺手“哎呀,他一個大冰塊,怎麼可能懂得談戀愛的美好啊。”
言下之意就是沒有了,夜遙勾起唇角,拿眼悄悄瞄季嶼白,笑得眉眼彎彎。
後者看到她的笑臉,心中的鬱氣消散了些,眉眼柔和了一瞬,摸了摸她的頭。
陸奇哪見過這場麵,他稀奇地看著季嶼白,咂了咂舌,想說點什麼,但還沒開口,就被季嶼白瞥了一眼,那雙黑眸暗沉又冷冽,其中暗含的冷意令陸奇閉上了嘴,悻悻地轉過身去。
夜遙還想打探點什麼,但季嶼白已將她拉入懷中, 他低聲道:“你想知道什麼,我都會告訴你,不必通過別人。”
夜遙聞言,臉頰一紅,她看了眼前麵開車的警察和陸奇,輕聲道:“你別說得這麼肉麻,還有外人呢。”
陸奇突然深情脈脈地看著司機,語調卻陰陽怪氣“你想知道什麼,我都會告訴你,不用通過別人~”
聞言,車裏的人都忍不住笑了。
夜遙笑得前仰後合,倒在了季嶼白的懷裏,冷心冷清的男人從不會抗拒她,任由她靠在懷中,還輕柔地順了順她的碎發。
陸奇將他們送到了家,經過這一遭他們都累壞了,夜遙又驚又嚇的,也不禁精神萎靡。
她回到家,脫下了外衣,往浴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