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之翻著冊子的手一頓,沒有回應陶祁的話,繼續翻了起來。
倒是一旁的傅心仁替這個陶祁捏了把汗。
那陸江綰拒絕了自家侯爺求娶的事情,隻有他同何伯知道。
當時侯爺發了那麼大的脾氣,傅心仁記得很清楚。
這陶祁怕不是自己往槍口上撞。
他們家侯爺記仇地很,往後沒好日子過咯!
紅妝閣的生意很好,前麵都是玉壺在打理著。
起初陸江綰還怕玉壺身子骨承受不住,不願讓她操勞,可玉壺堅持想幫她分擔些,陸江綰也隻能隨著她了。
陸江綰也懶得冒頭,整日躺在家中閑散又瀟灑。
左邊暮秋遞著零嘴,右邊晚冬念著書。
還有鸚哥兒自樓下傳來的琴音。
無聊地時候再逗逗新養的鴿子。
好不自在快活。
“不好了,不好了!”
紅妝閣那邊的丫頭夏至焦急地跑進來,一邊嘴裏還喊著“掌櫃的,救命啊!”。
陸江綰歎了口氣。
這好日子也忒短了點。
“出什麼事了?”晚冬先一步問道。
“紅妝閣遭一群流氓搶劫了!”
“他們來了之後把店裏的東西全都砸了!”
夏至著急地哭喊道。
陸江綰卻沒有多大的意外,她早就預料到那龍臥雪是個不好惹的。
這些手段她龍臥雪會用,她也能用。
“沒事,一些胭脂水粉才值多少錢,明天繼續正常開市!”
陸江綰躺在椅子上連起身都沒有起,閉著眼睛繼續說道。
“咱們的人都沒事吧?”
“掌櫃的,人都沒事!”夏至想著自家掌櫃的怎地這麼不著急呢!
“你跟玉壺姐姐說明日別去胭脂鋪,讓白玉去守著!”
“啊?為什麼呀?”
陸江綰故作神秘地睜開眼,向夏至招招手,晚冬和暮秋也跟著湊過來,想聽聽自家掌櫃的有什麼重要的話要說。
“不告訴你們!”
“哈哈哈哈哈!”
三個小丫頭嘟著嘴滿臉流汗的表情,好不可愛。
陸江綰這幾日一直待在家中,是以沒有戴人皮麵具,不戴那勞什子麵具真的是舒服多了。
深夜,陸江綰又對著鏡子貼上麵具,心裏盤算著,得找個機會給自己恢複了身份才好。
可眼下還不是時機。
夜色茫茫,一個身著緋紅色紗衣的女子出現在扶風縣的城外的小山坡上。
那裏有一片墳墓。
初春乍暖還寒,絲絲涼風吹動著陸江綰的發絲到臉上,她也懶得管,隻站在同人約定好的位置等。
不遠處的一主一仆不遠不近地跟著。
“公子,這陸江綰還是不是個女子啊,這大半夜的跑城外的來什麼,她一個女子也不害怕!”
傅心仁瞧著這黑燈半夜的他一個男子都有些後怕,不遠處還是慕地,那陸江綰又穿個紅色衣服,宛然一個夜間行走的女鬼。
傅景之盯著不遠處的緋紅影子,眼神裏瞧不出什麼情緒來。
她撇開身邊人半夜來這種地方私會的人,必然是見不得人的人。
傅景之自打陸江綰回來之後日夜派人盯著她,此刻卻也不明白她要見之人是誰。
她到底怎麼從他眼皮子底下和人聯係上的。
等了不多時,不遠處的墓場裏走出來一個男子。
那男子一身白衣,即使在夜色的籠罩下也遮掩不住那男子清俊的麵容。
陸江綰看著緩緩走來的男子,心裏頗有些聳動。
那個在她記憶中風一樣的男孩兒,前朝父皇給她欽定的駙馬修晏,竟然都長這麼大了。
若家國還在,她同眼前的男子都該到了成親的年紀了吧!
“阿晏!”
那男子聽到這一聲呼喚,原本線條柔和的麵龐上透著朦朧的光潤,眼眸發紅地盯著眼前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