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燁勒停韁繩,快速衝到城樓下,眼看著即將跌落的蕭景殊,將人接住了,由於衝力太大驚嚇到馬兒,馬兒長嘶幾聲便跑了開去,而蕭燁抱著傅景殊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蕭景殊虛弱地睜開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哥哥......\"
蕭燁抱著傅景殊,心中五味雜陳,倘若不是那封信,這可憐的小姑娘今日就要自裁在兄長和愛人麵前了。
可即使她自裁,也阻止不了這場戰爭,何苦呢。
“殊兒。”傅景殊從城樓上跳下來的那一刻,傅景之雙眼猩紅,大喊著妹妹的名字,可這根本阻止不了她的跌落。
徐逐風看著城樓下的一男一女,突然瘋魔地笑了起來,笑著笑著就笑出了眼淚。
“殊兒,你寧願死也不願待在我身邊了是嗎。”
他們眼睜睜地看著皇帝蕭燁將傅景殊抱起,疾步衝向宮內,嘴裏還大喊著:“叫禦醫,叫禦醫。”
幾乎是同一時間,彷佛是有某種感應似地,徐逐風朝城外看去,同傅景之的目光接觸到一起,心裏的恨一下子全部釋放出來。
“殺。”
“殺。”
兩方將士在各自的統領一聲令下之後,迅速朝對方殺了過去,刀劍碰撞的鏗鏘聲和喊殺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
兩方將領衝在前方,城門被破,傅景之和徐逐風對打起來,彼此刺穿對方的鎧甲,鮮血從身體內湧出,染紅了盔甲、染紅了衣襟。
\"徐逐風,我要殺了你,替景殊報仇。\"傅景之咬牙切齒地問道。
徐逐風冷笑一聲:“如果你當初死在塞外,我和殊兒也不至於走到今日。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傅景之握著劍,用盡全力刺向徐逐風,徐逐風險險避開,堪堪以手抓住了劍柄:\"你不該活著回來的。\",手心鮮血直流,白骨可見。
傅景之怒吼一聲,刺向他胸膛,卻被他輕鬆避過。徐逐風揮動長槍刺中傅景之腹部,傅景之悶哼一聲倒飛而出,可即使這般,二人卻並沒有停下的跡象,反而越打越猛,越打越凶,雙方顯然已經殺紅了眼。
這一場仗,打得極為慘烈,整整打了三天三夜,卻並沒有分出勝負,隻有將士血流成河,屍橫遍野。
直到第四日,宮中太監,跑到城樓上,大聲呼喊:“活了活了,活了活了。”
這場戰亂算暫時停歇。
臨近年關,整個汴京卻是沒有絲毫新年的喜氣,宮裏倒是傳出來一件大喜事。
“封西北王之胞妹傅景殊為皇後。”
這則消息一出,整個汴京頓時轟動了。
西北王的大軍攻城三日,眼看著即將有攻破之勢,這會兒子宮裏傳來封後的旨意,怕不是皇室在有意求和了。
\"聽說了嗎?傅家大小姐要封為皇後了。\"
\"那還用問,肯定的啊!\"
\"那她可真是太厲害了!\"
\"這也就是她,換做別人早死了千八百回了,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竟然還能撿回一條命,這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啊。\"
“是啊,西北王的妹妹成了皇後,這場仗是不是就不用打了。”
“誰知道呢,說到底可憐的還是我們這些老百姓,但願過了新年能有個好奔頭。”
汴京城內的百姓都躲在家中無人敢出,直到封後的旨意傳遍整個汴京城,兩軍將士暫時停戰,才有人敢出來探消息。
“報,西北王單槍匹馬衝進來了。”
皇宮的侍衛跑到禦前來通知皇上,隻見禦書房內的燈火還亮著,一群太監和宮女跪倒在地,聽到這個消息,眾位大臣嚇得連呼吸都小心翼翼起來。
“讓他進來。”皇帝一聲令下無人敢有所反對。
卻是原本就緊張的氣氛,此刻更是壓抑的讓人喘不過氣來。
隻聽得裏麵一聲低喝:\"滾!全部都滾回去!\"
徐逐風身穿鎧甲,臉色冷峻的看向禦書房,他手中握著一把長劍,長劍鋒利而尖銳,他渾身散發出凜然殺氣,那些跪在地上的太監和宮女被他眼神掃過,嚇得紛紛逃命。
“把殊兒交出來。”
長劍指向皇帝蕭燁的咽喉處,隻需往前一寸,便會要了皇帝的性命,可蕭燁卻全然不怕,他坐在龍椅之上,目光落在徐逐風身上,唇邊帶笑:\"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逐風,封景殊為後的旨意已經昭告天下,如果從景殊出事時,你就趕回來,說不定還能阻止。可你沒有,你舍不得你的戰場,在功名和景殊之間,你早就做了選擇不是嗎?”
“功名和她,我都要,你別逼我。”徐逐風聲音陰沉,殺意迸現。
\"你真的想要朕的命?\"蕭燁輕聲問道。
“逐風莫不是忘了,朕身中劇毒,也沒幾日可活了。”
“這一切不全是拜母後所賜,拜你所賜?”
“我不明白,這皇位有什麼好爭,徐家從商賈到肆意弄權,已經走得很遠很高了,可你們還是不滿意,父皇那麼愛母後,他死了,第一道聖旨就是叫母後和皇後一同殉葬,這是愛嗎?這是權衡利弊。”
“你為了讓我坐上皇位,幾次三番對傅家下手,全然不顧景殊的感受,這是愛嗎?這是貪欲。”
“可我不想做皇帝,我隻想自由自在地遨遊於天地間,如今你們一個個死的死傷的傷,終於把我推上了這個位置,你們開心了嗎?滿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