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模考試剛過。
排名表再次張貼出來，蕭淩衝穩居第一的同時，還占據了所有科目的最高分。
老師和同學們已經見怪不怪了。對蕭淩衝的進步，老師沒有多餘的表揚，因為他們沒法再把他當成一個普通的孩子。而同學們則隻有望洋興歎的份。他們習慣了用“學霸”的稱謂來稱呼他，而不是直呼其名。蕭淩衝並不怎麼喜歡這個稱謂，但他也無所謂。
但這一次，最令人震驚的，莫過於蕭淩衝對其他人成績提高的帶動作用。
原本，各個班級的平均分都是差不多的，無論是總分還是單科。但這一次，蕭淩衝所在班級的平均分，比其他班級都拔高了一截。
這下可好，所謂能力越大責任越大，老師們給蕭淩衝講課的機會越來越多，似乎就連他們也想從他身上學到點兒什麼。
蕭淩衝沒有再收到像上次考試時那樣的嫉妒目光——雖然他並不確定那是不是嫉妒。他以為他們已經接受了自己比不上他的事實——可是他卻沒辦法心安理得地產生那些傲氣，因為他知道，自己目前可以利用的時間，比他們都充裕。可是他卻也心虛不起來，因為他現在看書讀題，確實都得心應手，一望即知。
今天是蕭淩衝的生日。蕭淩衝不跟其他人講自己的生日，隻有爸爸，會在每年的這個時間，例行公事地打來一個問候電話。
“衝衝，生日快樂啊！”
“嗯，謝謝爸。”蕭淩衝無所謂地應著。
“……快高考了，最近學習怎麼樣啊？”爸爸猶豫了一下，還是問出口。本來，他已經有好多年都沒問過兒子的學習了，反正問了也就那個樣子。可是，畢竟快要高考了。說不定兒子知道上進了呢。
“……挺好的。”蕭淩衝也猶豫了一下，壓下去心中起伏的衝動，用了一個最模糊的語式。
生日這天，隻有石頭送了蕭淩衝一件禮物。
本來，他並沒想告訴她。可是在他用手機給她傳導文件的時候，她讀取到了他和爸爸的通話記錄。
她送他的是一個軟件程序。裏麵分為三個模塊：“數學”、“理化”和“生物”。
他有問她為什麼物理和化學是在一起的，而她回答物理和化學的研究對象重疊很大，這個程序的主要目的並不是演示概念，而是揭示不同概念之間的互相聯係。
晚上，寢室已經熄了燈。
蕭淩衝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可是他並沒有睡著。
蕭淩衝沒有失眠過，他睡眠質量好的很，睡得沉的時候叫都叫不醒。
但他有一個問題。或許是因為平時思維過於活躍、大腦過於興奮的緣故，他入睡不太容易。
而就在這個時候，他就聽到了下鋪傳來的聲音。聲音壓得很低，但並不是聽不清楚。
“蕭淩衝居然從墊底一下子成第一了，他咋學的了，真想知道。”
“嗨，還不就是努力麼！其實我智商也很高，我要是努力，也能進咱們年級前三。”
“努力也不能一下子這麼大跨度吧！我要是有他那智商就好了。”
“他智商沒你想的那麼高，你沒看他前段時間下了課還老看書麼！他這最近都挺努力的……”
剛剛說自己智商很高的，叫田途。
蕭淩衝很好奇田途的腦回路。
等確認他們的對話停止後，蕭淩衝頓了頓，劃亮了床邊的充電燈。
寢室的靜在微弱燈光的襯托下顯得越發凝滯。蕭淩衝故意留了幾秒鍾的光，然後又跟沒事人一樣，把燈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