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謙今日卸下一身甲胄,穿上便裝,騎上快馬,離開了西遼。
那主帥問了才知,他們這位皇子野心何其大,不僅要西遼,還要整座天下。
隻見一人一馬一槍,直奔大慶而去。
按他的話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他從涼州直上京都,倒也極具目的。
一路上趙謙見識了大慶的繁華,見識了大慶的好客。
而他沿途留下了一些標記,一時間暗流湧動,小部分西遼的細作紛紛趕往京都周圍。
趙謙途經一座深山,其中有一老翁,天色昏暗,便打算在此借宿一晚。
老翁也客氣,無非是多一雙碗筷罷了。
“老先生為何獨自深居於此?可是有什麼難處?”
“足下不也是孤身入慶嗎?一樣,一樣的。”
趙謙緩緩摸向腰間短刃,眼神犀利,看著老翁自顧自的吃著野菜,似乎是沒料到老翁會如此說。
“足下何須在意,我不是你的對手。”
老翁話雖如此,但趙謙卻更加小心了,握刀的手不由得重了幾分力。
“世間萬物,蒼黃翻覆,王朝更迭,興衰榮辱。無不是過眼雲煙,隻是在前人的廢墟上重建又一座王朝罷了。”
“你是何人?”
老翁放下筷子,似乎是在懷念,又或是感傷,語氣都有些無力了。
“我輔佐三代君主,如今遭人唾棄,也是可悲啊。”
趙謙心存疑慮,或是身居帝王家,疑病重了些。
“足下是哪個王侯將相的子弟?也不知我是否識得?”
“人皇。”
老翁一愣,而後卻是笑道:“西遼細作眾多,可皇子為何要孤身犯險呢?”
“我自認為親眼所見,才是真。”
“嗯,趙禎之子,大皇子看似被貶,實則是手握軍權。二皇子無謀,三皇子軟弱,想來你是趙謙。”
趙謙沒有承認,卻也不曾否認,至今為止,他都一直握著刀。
“朝堂之事,我早已不去過問,隻是,倘若大慶敗了,煩請善待百姓。”
“你不阻止我?”
老翁起身往門口走去,望著月色,不曾言語。
“你不怕我殺了你?”
“早已是垂死之人了,若不是上天垂憐,多給了我幾日。這天下不曾合過,戰亂太多太多,太需要修養了。無論是哪方,我都樂見其成,但還是有私心的。”
“你是如何看穿我的?”
“若是尋常百姓倒是看不出,但是入了京都,你無疑是自告身份了。隻有西遼人才會隨身攜帶一柄彎刀,不僅僅是傳統,更是習慣。可殺人,可剜肉。此刀一看便知不凡,故想要猜出也不難。”
趙謙收起短刀藏於袖中,不再顯露。
“多謝告知。”
而後,趙謙便騎上馬離去,從始至終未曾吃過任何東西。
隻是離開時,那間屋子牆角多了個記號。
不久後,林中就沒有屋子了,反倒是莫名多了幾棵樹。
幾匹快馬從山中跑出,其中一匹馬上還有一個被綁的老翁,直奔西遼而去,直入大皇子帳下。
趙謙一路上馬不停蹄,直到京都郊區才停下。
一群西遼細作裝扮成北上的商隊,而趙謙就是領頭人,此時儼然一副謙謙公子的模樣。
來到京都第一晚,趙謙便光顧了一位大臣府中。
一位正二品官員此時正指著趙謙破口大罵,一副視死如歸的氣勢。
趙謙坐在桌前,懷中正是那官員的女兒,隻是被刀架住了脖子,不敢動彈,任由趙謙撫摸。
“趙狗!你們無恥!有種殺了老子,我寧死不從!”
“嘖嘖嘖,好一副忠臣死節的氣概,連我都不忍心下手了。”
而後趙謙一把掐住女人的脖子,彎刀抵在女人臉上,任憑她掙紮。
“沒有馴服不了的野狼,看看吧,你女兒能抗住幾個男人?或者說,你那牙牙學語的孫子能不能躲過一劫,你若不從,我便將他帶入西遼,把他培養成死士,再讓他回來殺你。哈哈哈哈!”
趙謙一把撕破女人的衣服,頓時露出一片雪白,那女人喊叫著,掙紮著。
見那官員不為所動,一把將女人丟到人群之中,慘叫聲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