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怎麼樣,不管前方有什麼阻隔,她都會一步一步踏過去。
......
與此同時,凝香閣內。
做工精致的羅漢床上,薛凝正蜷縮在床榻的一角,兩個石藍色金攢絲的菱花紋靠墊被隨意扔在地上,還有撕毀了的扇子,地上一片狼藉。
薛凝臉色蒼白,臉上泛著不正常的紅斑,雙眸無神,顯得十分萎靡。
兩個穿著碧綠色比甲的丫鬟正在門口竊竊私語,不時的往裏屋看上一眼。
“二小姐好可憐,臉那樣就算了,今日還出奇的癢,剛剛還一直抓呢,也不知道有沒有毀容,真是可惜了。”
“老爺也是沒辦法才捆著二小姐的手,這要是真毀容了,這後半輩子可怎麼過呀。”
“太慘了,二小姐可是才剛剛過完生辰呢,眼下雲姨娘又犯了錯,自己又那樣……”
“別說了別說了,雲姨娘過來了。”
雲姨娘跨進門,薛凝看著自己的姨娘,本來累極的喉嚨又開始哭的十分淒慘。
雲姨娘看著滿室的狼藉,自己的女兒在床榻上哭的泣不成聲,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對著門口的兩個丫鬟訓斥道,“你們兩個是怎麼照顧的二小姐,屋子亂了也不知道打掃嗎,是不是皮子緊了?!”
兩個丫鬟不敢耽擱,連忙跨進屋開始收拾地上的雜物好了之後趕緊出了屋門,大氣也不敢喘一聲。
雲姨娘雖然失勢了,往後的事情誰也說不準,至少薛凝如今還是二小姐,一個弄不好說不定倒黴的就是她們。
雲姨娘走到床榻邊看著薛凝的模樣神色一窒,心底湧出說不出的心疼與恨意。
薛凝咬緊嘴唇,鬢邊碎發早已被汗打濕,囫圇貼在臉上,原本如花似玉的小臉上如今是一片片的紅斑,更令人難以忍受的是那裏正傳來一陣斷斷續續的癢意,實在是抓心撓肝。
一雙手被捆著的地方因為掙紮已經漸漸有了紅痕。
“姨娘,您可算來了,那孫大夫不是說這藥除了假性短暫的讓人臉上起疹之外並沒有其他副作用的嗎,當時女兒就不肯,您還哄我,您看看現在我這臉,癢死了姨娘。”薛凝小聲抽泣的問著,臉上淚痕漣漣。
雲姨娘閉了閉眼,“都是姨娘不好,沒有害成薛嫵那個賤人也就算了,自己還吃了虧,連累你這樣,孫大夫那邊我剛剛讓人去找早已經找不到了,不知這是什麼藥竟然這般奇怪。”
聽到這番話薛凝哭的更凶了,“那我的臉可怎麼辦啊,我這樣以後怎麼嫁人啊。”
雲姨娘聽著心如刀割,鈍痛極了,還是出言安撫她,“你爹已經派人暗中去尋四方名醫了,一定可以把我的女兒給治好的。我的女兒相貌生的這樣好,不光能嫁出去,還會比薛嫵那個賤人風光百倍千倍,你就等著看吧。”
提到薛嫵,薛凝心頭翻滾著的都是滔天的恨意,都是她,自己才落到這般田地,她在此立誓有她在一天就定不會讓薛嫵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