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上,薛嫵不急不緩的悠然踱著步,身後的人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眸光卻盯緊了她。
察覺到有些危險的氣息,薛嫵卻並不自亂心神,她想,背後的人一定是不知道她會武的事情,隻當她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否則怎麼隻用這幾個小嘍囉就想打發她?
要想看看他們做什麼,還是得她主動送個機會才行。
薛嫵歎了口氣,側著臉看著身邊這兩個丫頭,溫聲道:“我還有些事需得處理,你們先回去吧。”
兩個丫鬟對視一眼,頗有些躊躇,薛嫵便擰了眉剛要發作,二人也知曉她的脾性,叮囑了幾句小姐早些回府就邁著小步子走了。
身後的人將這一動作看在眼裏,心裏都頗有些欣喜,愈發靠的更近了。
薛嫵仿若在自家後花園踱步一般施施然的走著,一雙耳朵卻在仔細聆聽著身後的動靜,隨著心裏的默念,直到感受到後方的人一記手刀下來,薛嫵便也配合著軟軟的倒了地。
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入目的一間裝飾布置都能教人一眼看出是個女子閨房的地方。
薛嫵這下心裏頭的猜想已然落下了七八分。
對麵桌邊坐的女子見她醒了,頗有些趾高氣昂的走過來,看著這熟悉的水紅色的裙擺,再往上熟悉的眉眼,薛嫵咧了嘴:“還真是你啊。”
薑姝見她這模樣反而一愣,直覺出有什麼不對勁,然而也未細想,開口道:“你知道是我?”
薛嫵眨巴著眼,“猜的,要麼說我們有緣呢。”
薑姝輕哼一聲,想起綁了她來的目的,不由眉頭輕皺,開口問道:“你究竟是誰?”
“三皇子妃這問的好沒道理,您主動綁的我,且也不是第一日與我打交道了,難不成連我的身份竟還不知道嗎?”薛嫵略微鬆了鬆身後的手,這綁的還真是毫無技術含量啊,到底是養在深閨裏的千金,許是第一次綁人吧,既沒吃過豬肉,也沒見過豬跑的那種。
薑姝輕嗤,依舊是怒目看著她:“你為何會有那枚玉佩,我母親的事是不是你從中搗的鬼?”
如果說在上次宮宴上那枚玉佩的出現已經有些蹊蹺了,接著母親陳氏就倒了台,弟弟也被趕出了府門,連帶著爹爹現在對她也是更加的不重視,這一切看似巧合,可是世上哪來那麼多碰到一起的巧合呢?
於是她越琢磨,心裏就冒出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讓她冷汗涔涔,必須要來求證一番。
薛嫵玩味的笑了笑,明明是仿若階下囚的情狀,眉目間也不見一絲慌亂,好像這一切都被她算準了似的,惹的薑姝的心又驚疑了起來。
其實也不光是這雙眼睛,自己和這位國公府的三小姐,也是好似天生的不對盤,和那人一樣。
“你想從我這得到什麼答案嗯?”薛嫵往身後的廊柱一靠,抬眼看著她,眸光似蘊藏著一層霧氣,又像是在看更遠的地方。
“倘若就是你想的那樣,你要怎麼做,殺了我嗎?你覺得自己有這個資格、有這個能力嗎?誅殺世家貴女?你如今身後也再無倚仗了吧,難不成是想和我同歸於盡?我的好姐姐。”薛嫵懶洋洋的開口,最後的三個字卻咬的格外的重,一雙眸子也是一瞬不瞬的盯著她,好似要將她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