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特地跟著我的,對麼?”
“嗯。”野人摩挲著手裏的小石子,幹脆利落回應。
“你為何要跟著我呢?”
杜初棠實在想不通,她一個剛被大赦的罪奴,身無分文,唯一一包幹糧昨晚還給了這野人,他為何要跟著自己呢?
“隻認識……你……”野人倒很誠懇。
杜初棠語塞,自己還不知道該如何生存,這可倒好,又來了一個野人,這可如何是好。
“咕嚕嚕……”
不想還好,想到自己連口吃的都沒有,這肚子立馬出聲提醒自己受的委屈。
兩人麵麵相覷,杜初棠忍不住笑出了聲。
“對不起,我也沒有其他東西吃了,我自己還餓了一整天。”
野人應該是聽懂了,滿是汙泥的手撓了撓頭,起了身。
“嘿,你去幹嘛?”
杜初棠跟著野人亂逛,野人在亂石灘上挑挑揀揀,一會兒拿起這塊石頭,似是不滿意又扔下,一會兒又撿起那塊,在地上敲敲打打。
“等。”
野人依舊吐字不多,杜初棠倒是心領神會,讓自己等著嘛。
直到這一彎月亮從正中落到一邊,天色露出一絲亮色,野人才興高采烈地舉著戰利品回來。
原來他這是打獵去了。野人手提著一隻兔子和幾個土灰色的果子,從遠處而來。坐下後也不多話,手頭卻不停,麻利處理好了兔子,點火烤起來,且細心把酸果子扒了皮,遞給杜初棠。
杜初棠也不客套,伸手接了過來。野人並無反應,隻是隨手撿了一個果子扔進自己嘴裏。
許久沒進食,沾葷腥更是趙嬤嬤還在世時候的待遇了,這兔子烤起來的香味不多時就散出來,引得杜初棠已經想不得其他了。
兩個人很快就大快朵頤起來,吃了個半飽,但兩個人的精力明顯好過之前。
天也已經大亮,杜初棠收拾收拾打算繼續趕路了,此刻才想起來問問這野人。
“我要繼續趕路了,你之後有什麼計劃啊?”
“……你……”野人伸手指了指杜初棠,表示要跟著她。
“也好,反正我也是一個人,看起來你也沒有親眷,你我二人路上也做個伴。”
野人聽了之後直點頭。
“那你有名字麼,我怎麼稱呼你呢?總不能一直喊你野人吧。”
“沒有……”
“那我給你起個名字?”
野人像是滿懷期待,抬頭望著杜初棠。
“我想想啊……你的眼睛很特別,說不定你真的是邱簞族人呢。”杜初棠考慮後,笑著說:“就叫你赤瞳子吧,你的眼睛這麼特殊,就以這個來給你起個名字,如果哪天你的家人來尋你,打探到你的名字也會關注到你的。”
“好。”野人欣然接受這個名字,卻未曾表示自己不會有家人來尋的事實。
“我們繼續趕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