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少年英俊陽光的臉龐,發哽的喉嚨再也無法壓抑的痛哭了起來。
往後的生命裏再也沒有顧景承了!
抱膝痛哭後的書言,呼吸急促,頭痛得厲害。便無力而昏沉地癱倒在床頭上,竟不知何時地睡了過去。
似乎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夢裏是她乘飛機剛回國的第一天。
雲層上麵豔陽高照,晴空萬裏。
闊別了四年,終於回到了她心心念念的祖國。
一個轉場,已經入職宏澤有一個月的時間了。
這天,周六的早上,書言像往常一樣早早地就起床,簡單吃過早餐後,在抽衣櫃上拿起了一整套水藍色及膝裙套裝。
初秋的清晨,天氣開始逐漸轉涼。書言在車上披了一件薄薄的淺色開衫針織毛衣,駕車一路駛向宏澤的地下停車庫。休息日的車庫裏,周圍都很空曠,寬敞的停車場根本看不到停放的車輛。書言隨便找了一個靠近電梯口的停車位,慢而有序地倒車入庫,停放好後,還沒來得及下車。隻聽到遠處一陣急速的油門聲,一個九十度打轉,一輛線型流暢的黑色高檔轎車就這樣映入她眼簾,正好停放置她的對麵,車牌號碼五個八。
車燈熄滅,一個身穿黑色西裝服,身型修長的男人從車上徐徐跨出,他的臉猶如米開朗琪羅手中雕刻的藝術品,精致的五官與硬朗的下頜角碰撞出一種恰到好處的矛盾美。詩經裏怎麼說的來著“增之一分則太長,減之一分則太短。”對!就是這種感覺,簡直就是造物主的傑作。
男人一貫的冷峻,臉上沒有任何情緒,隨手關上車門,按響手中的車鑰匙。一整套動作明明如此簡單日常,可眼前這男人做起來就是有種說不出的矜貴儒雅,書言不禁晃了心神,看得發呆。
剛要轉身離開的男人,視線眺至前方恰好見到了書言。隔著車前端的玻璃窗,書言瞬間回神,四目相對交彙於寂靜的空氣中,書言有點麻亂,胡亂地摸索一通,摸到手提包後,便局促地下了車。
“顧總,早上好!”
一縷溫柔而禮貌的嗓音淺漸入耳,打破了空氣中的靜默。
“你……”
似乎從顧景承微蹙的眼眸中讀到了疑惑,書言趕緊接道“是這樣的!因為金秘書與我之前的工作流程已經交接完畢,我看著下周一就要獨自上崗,就抽出周六的時間回來加班,好準備得周全一點。”
“嗯。”顧景承微點著頭以示認同,臉上仍沒有任何情緒,隨後跨步轉身離開。
目光及至他的背影逐漸消失在專用電梯門口,書言這時才反應過來,邁著腳步踏至前方十米左右的員工電梯。
半寸跟的米色高跟鞋踏至地麵發出清脆的腳步聲,周圍異常的安靜。今天星期六整棟大樓幾乎沒什麼人,他每個星期六都會回來公司嗎?
書言有點泄氣地看著電梯裏麵的數字顯示屏,為什麼他一點都不記得她?甚至好像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淡漠冷然,給人強烈的疏離感,除了相貌一模一樣,根本無法將八年前的那個溫暖陽光的他與之相連。
是時間改變了他嗎?
溫書言,有什麼好糾結的呢?當年你們認識都不到兩個月,其中單獨相處的次數屈指可數,而且這麼多年都過去了,不記得難道不是很正常嗎。更何況!你們原本就隻是普通關係,簡單來說也隻不過是個陌生人而已。
可,為什麼她的心會這麼痛!
失落感霎時籠罩周身,透過電梯裏的鏡麵凝視著自己空洞的眼神,是那般的了無生機,難道八年的時光就這樣畫上句號嗎?他甚至都不知道她的存在!
她不甘心。
“叮——”顯示屏上六十六樓已亮起,梯門打開。
書言再次凝望著樓層的數字,而後堅定地跨出電梯口,不試試過又怎麼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