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點知道,就早點悲傷,而後持續疊加,日子越久,就越是難過。
是這樣的嗎?
“怎麼會呢?我替她高興都來不及呢,不過以後見麵的機會少了,多多少少會難過。”
“嗯。”男人淡淡地回應著,若有所思。
“那我們明天一起去送她,好嗎?”聲音低落了不少。
“當然。”男人點了點頭,忽然唇邊微勾,不懷好意地說“那麼,你明天就不能睡懶覺咯。”
書言一愣,微怒“我哪睡懶覺了,要不是你每天晚上,總是……總是……”話還沒說完,頃刻咽回了肚子,黑暗中,女人一言不發,一抹淡淡的胭脂紅浮在兩腮,在車前置燈的照耀下,清晰可見,煞是好看。
男人用餘光,把她的羞窘與嬌憨攫進眼底,嘴角不覺地揚起了一個弧度,淺淺地,很淡,也很溫柔。
回到禦華庭,把車入了車庫,兩人前腳跟著後腳,一起走進了電梯,男人自然摁下三十八樓的按鍵,書言靈光一閃,抬手摁了一樓的鍵,男人怔了怔,側眸疑惑地瞧著她,書言甜笑一聲,挽起他的手,與自己十指相扣,悠悠地說“我還有個快遞。”
“又買了什麼?”男人也笑。
“不告訴你。”
時間很短,叮的一聲,電梯停在一樓,梯門打開,兩人手牽著手,有說有笑地走了出去。
他們的眼中,隻有彼此。
遽然,一抹豔麗曼妙的身姿,倏地一下,撲進男人的懷抱,男人受到前方的衝力,腳步慣性往後退了幾步,毫無防備地就鬆開了書言的手。
書言與顧景承同時都愣在了原地,書言愕然回頭,看著顧景承,顧景承也在看著她,眼中有錯愕,肢體也很僵硬。
過了一會,他才反應過來,低沉著嗓音,詢問“舒雅?”
懷中女人並沒有回答他的話,隻是一昧地哭著,聲線哀傷又嗚戚,實在令人憐愛。
書言在顧景承問出口的刹那,已經從背影大致判斷出來,此人正是沈舒雅,她靜靜地看著那個背影,眼睛從開始的疑問,到後來的驚愕,再到最後的神傷,慢慢升起一層水霧,又被她強壓製了下去,她就這樣,木然地呆在原地,腳有點局促,不知該往前,還是朝後?
這時,大堂裏匆匆跑來幾個保安,對著他們解說道 “顧先生,總算等到您了,這位小姐從晚上六點左右,就一直等在這裏,我們勸她回去,她也不肯,一個人站在這裏怪可憐的。”
禦華庭保安森嚴,外人沒得到戶主的允許,根本不可能直接上樓。
“我去別墅找你,張媽說,你早就不住那了,打你電話又打不通,我想著你以前工作忙的時候,總是呆在這邊,就試著碰碰運氣過來看看,沒想到,你真的在這裏。”沈舒雅從他的懷裏抬起頭,哭得梨花帶雨。
他小心翼翼地幫她抹去臉頰上的淚,發現沈舒雅的半張臉,有兩個泛紅得厲害的手指印,霎時臉色一變,問“發生了什麼事?”
沈舒雅聽他這麼一問,哭得更凶,她哽咽地說“景承哥哥,顧景聰簡直不是人,是禽獸,他打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