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彤到底不敢直接向白院說這事。
單子駁回來的時候，她才看到原來清歡還留了審批意見。
當時她批的時候隻以為清歡是同意的，也沒有多加細看，自己也是直接點了同意完事。
沒想到原來是在這等著她呢。
苟彤在陳良那裏吃的癟，積聚在胸腔翻滾咆哮的怒意終於找到了宣泄口。
“張清歡，你是哪個部門的人？你跟陳總到底說了什麼？”
苟彤電話殺過來的時候清歡正在整理Q4部門的績效。
這是在陳良那受了氣啊。
清歡微微一哂。
“苟總，您這是何意？”
“人力行政主管，你寫的那個審批意見，還有你跟陳總說了什麼。
這個人選是白院指定的，你是不是腦子不清醒，你一個部門經理幾次三番地學不會，腦子裏到底在想什麼？”
清歡揉揉被電話裏聲音震到的耳朵。
印象中苟彤這麼氣急敗壞還是頭一次。
“苟總，您雖然說是領導，但講話也還是要有證據。
我跟陳總說什麼了您看見了？
我幹的什麼您不都知道麼，我見了這個人選，也審批了她的流程。
還有啥是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的嗎？”
苟彤道，“崗位薪資超標，建議調整崗位職責目標，這不是你寫的？
你還跟陳良說什麼了？
你是覺得自己的績效得了一次C還不夠是吧？”
看來苟彤是真的氣的不輕，口不擇言了。
績效的事情一從苟彤的嘴裏說出來，清歡的臉騰地沉了下去。
“看來您對我的績效C比我還念念不忘。
不若我提請績效申訴唄？
反正現在我也還沒有簽字。
薪酬績效委員會有十幾號人呢，要不您一個一個跟他們嘮嘮嗑？”
清歡淡淡地道。
苟彤道，“你少扯那些有的沒的。就衝你這工作態度，還想什麼績效申訴。
我原以為這段時間你起碼會有所收斂了，但結果真是讓我失望。”
清歡眉頭擰了起來，她可沒那興趣跟苟彤在電話裏打嘴仗。
“那很抱歉讓您失望了。您還有事沒事了？”
清歡覺得現在的苟彤最需要的是冷靜。
她現在給人的感覺特別的躁。
可能是她順風順水慣了，一遇到一點子打壓就受不了。
不太會處理這些。
“人力行政主管，你到底是跟陳總怎麼說的？他現在不批，白院要追究起來，你擔得起這個責任嗎？”
苟彤冷冷地道。
清歡又揉了揉眼睛，“不是，苟總，我沒聽明白。
現在是陳總不批，您找我幹啥。白院要追究，那也是領導們之間的事。
跟我一個小嘍囉有什麼關係？”
苟彤道，“你敢說不是你寫的還是你說的那句話讓陳總卡住流程了嗎？”
清歡道，“您講講理好不好啦。
那要照您這麼個邏輯，是我寫了什麼才讓陳總駁回了，我哪來這麼大的臉都可以教總經理做事了。
那是不是某天您說了什麼讓白院做了什麼決定，我是不是也可以說您臉怎麼這麼大都可以教董事長做事了？”
“……”
清歡繼續道，“您應該是找陳總問過了吧，那是什麼問題您得自己去解決啊。
您就是擱這再罵我一天也沒用啊。”
梁星剛麵試回來，一進辦公室就聽到了清歡這邊的動靜。
她也沒敢大聲，就這麼安靜地坐在位置上關注著清歡這邊。
苟彤這會子氣沒撒成又在清歡這激了個倒仰，現在腦殼疼的話都不想說了，直接掛掉了電話。
“歡姐，怎麼了？你這是跟誰吵？”
清歡苦笑道，“還能有誰？苟總因為那個人力行政主管的事，說是我跟陳總說了什麼才讓他卡了流程。
估計是陳總跟她說的不是那麼好聽，領導氣不過就來說我了。”
“我的天啊……”梁星被這消息震到說不出話來。
“這苟總，也真的是……”梁星因為震驚臉上皺成了一團。
她憂心忡忡地道，“歡姐，這裏也沒外人，”她很小聲地問，“你是真的沒有跟陳總說什麼吧？”
！！！……
“沒有！
你們這是在看不起誰啊？
陳總是那種別人說一句話就被人完全支配沒有了自己主張的人嗎？”
清歡戳了一下梁星的腦袋，沒好氣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