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弱者為罪人(1 / 1)

原來早在我那一擊打在曲鬆腹部的一拳擊出時,清潔工奶奶就在門口觀察到了,她並不了解實際情況,但是見到學校的孩子們打架,處於內心的責任感,她必須去找老師前來查看。由於這一樓層的衛生情況都全權由她負責,所以這一層樓的每個班級的學生、老師她都認識。當他帶領老師來時,場麵已然變成我騎在曲鬆身上毆打他,見此,清潔工奶奶奶也不好辨認事實了,隻得認為眼前的我,才是施暴者,才是挑起一切事端的好事者。因此,在毆打曲鬆這件事上,有了更有利的人證。

物證自然就掛在曲鬆的臉。

原本,我說謊這件事已經讓老師的態度對我轉變,再加上這次他所看到的“事實”,對我的印象壞到了低穀。

這節課,所有在場的人都被帶到了辦公室,接受指責與安慰。指責是我的,安慰可就不屬於我了。

“你們幾個,說說,發生了什麼?”老師用厭惡的眼神盯了我一眼,轉頭問向曲鬆的幾個狗腿子。

“......”他們沉默著。

“說吧,說清楚來龍去脈老師才好了解事情真相。”

“是他。”他們接收到了站在老師身後的曲鬆所傳遞的訊號,於是都異常默契的指著我。

“曜同學,請問屬實嗎?”

“不......不是的!是他們!是他們在欺負我!”

“曜同學,請你回答我的問題,屬實嗎?”

“老師請你相信我!真的是他們......我......我隻是在反抗!”

“......”這次他懶得再廢話,似乎聽了他們的一麵之詞就已經確定,從始至終都是我在挑事。

至此,我明白了,明白了眾口難辨的絕望。我望向那位奶奶,她隻是低著頭,什麼都沒說,我明白了,明白了對人品的失望。我又看了看那幾個狗腿和曲鬆,他們的臉上都有著不易察覺的蔑視,與得逞的奸笑,我明白了,明白了弱者隻能認罪。

最終,我成了罪人,很可笑吧,被欺淩者成為了罪人,而欺淩者卻成為了受害者。事情以曲鬆對我表麵上和解結束,沒有請家長,但是,老師在全班麵前批評了我,於是,不出所料地,我被孤立了。我再也沒有揭發他的機會,再也沒有自由的課間,我成為了他們宣泄的沙袋,一個不配說話,隻能挨打,不能還擊的沙袋。並且還是人人厭惡的,有汙點的沙袋。

那之後,曲鬆對我說,“老子要把挨的打,打回來!”想必我早就不虧欠他了,可他的心裏始終不平衡,被一個小個子擊倒,肯定很羞辱吧。

果不其然,她還是收到了電話,電話裏老師闡述了他想象中我對曲鬆的惡行,企圖讓我的家人也對我失去信任。她問我,發生了什麼?我告訴了他,她眼眶泛紅,蹲下檢查我身上的傷痕與淤青,隨後她眼眶更紅了,我則是麵無表情地站在她麵前,然後她緊緊地抱住了我,那雙溫暖的手臂纏繞著我,溫暖又一次淨化了我,我的眼神又有了光。

我隱約聽見靠在我肩膀的頭,傳來哽咽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