哽咽?她怎麼了?是在為我哭泣嗎?為什麼?挨打的是我啊。她也覺得疼嗎?好難受,心裏好難受,我不想再讓她哭了。無論是誰,我不允許他弄哭她!
那天以後,我在學校也不再躲避,不再抱有希望。每天都會有曲鬆他們手癢的時候,不是說我又做錯了什麼,他們隻是單純想發泄心中的惡意。那我的惡意呢?我的惡意是不能發泄的,因為,我沒有權利,我家境不好,所以,我沒有權利。曲鬆呢?他為什麼可以隨意宣泄惡意,我不清楚他們是什麼家庭,但是,有天老師在講台上當著大家的麵宣布,曲鬆的爸爸給班級捐了許多圖書,有一次,老師帶著大家出學校玩,也是曲鬆爸爸讚助。還有偶然的一次,我路過辦公室,那時正是放學時間,辦公室裏沒人,除了那位老師和曲鬆爸爸,我見到曲鬆爸爸手裏拿著一個紅紅的信封,他把信封交給了老師,老師隻是虛假的推辭後收下了。
當然,曲鬆的手法並沒有那麼單一,單一就失去了霸淩的樂趣了。有時,他們會往我的午飯裏倒垃圾,有時,他們會午休把我抽醒,有時,他們把垃圾桶踢翻,然後向老師告狀說是我做的,自然,老師也認定了是我做的。曲鬆的惡行數不勝數,從某些方麵來說,他的想法很多。
這些煩心事,伴隨了我許久。因為被孤立,我的語言組織能力出現了問題;因為被猜忌,我對人有了很強的警惕心理;因為被毆打,我的身體經常出現毛病。
但是,家裏還有一雙溫暖的手,她總會悉心嗬護我,當我受傷,她會溫柔地幫我處理傷口,在睡前,她也經常親吻我的額頭,讓我的思緒安定。我生活的希望就是她,驅使我活下去的動力是她的溫柔。所以我要極力守護我的希望,不許任何人惹她哭泣!
有天,我照常前往那“人間煉獄”,在經過一處巷口時,意外聽到了兩個坐在路邊曬太陽的大爺,他們正談論著報紙上的最新消息。“哎喲,現在的年輕人啊!真是越來越脆弱了!你看看。”
“可不是嘛,現在患有焦躁症和抑鬱症的患者數量愈來愈多了!”
“對了,好像那個誰家的兒子也抑鬱了。”
“就是小陳那家啊。”
“啊對對對,我聽說啊,去醫院買藥都要花上千塊錢啦!”
“要我說,就把這些人送去精神病院嘛!留在家裏指不定要出什麼事的。”
抑鬱症?那是什麼?焦躁症又是什麼?我隻是一個小孩,麵對這些醫學名詞,我還有點摸不著頭腦,我認為這些東西太過遙遠。
可惜,我錯了。有一次回家時候,陳奶奶家門外站著許多人,人群把那狹窄的小巷圍得水泄不通,人們都在嘰嘰喳喳喧鬧個不停。我平常都不關心鄰裏的雜事,所以我本想離開的,可是,好像是有一股力量,讓我想了解事情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