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不斷理清這些事情的時候,就已經到達了目的地。
冀然租的房子距離學校非常的近,似乎出校門沒走多久就到了。
跟著電梯上行,電梯裏沉默異常,和他並肩而立卻仍然不知道說什麼好。
終於隨著電梯的停止,電梯門也跟著開啟,麵對外麵樓道裏明亮的燈光,頓時覺得歡顏開朗起來。
這是一個一梯兩戶的格局,不同於家裏的樓道昏暗雜亂,這裏看得出是非常的高檔的居住環境。至少是比我見過和住過的房子都要好的印象。
冀然對著密碼鎖輸入密碼自然而又毫不避諱的在我麵前直接開門。
門開了,他卻沒有先進去,站在一邊示意讓我趕緊進去。
我猶豫了一秒鍾後還是把腳邁進了屋裏。
屋裏瞬間的暖流包裹住我的身體,凍僵的身體如饑似渴的接收這熱氣,直接逼得冷氣無所遁形,慢慢消失殆盡。
冀然倒了杯熱水放到了我的手裏,手放在我的後背輕輕將我推向沙發處坐下,蹲下身來想要幫我脫掉腳上的鞋子。
我知道了他的意圖,本能的躲閃了一下,卻還是沒有躲開,任由他把我的鞋脫掉,又站起身從櫃子裏選了一雙軟乎乎的拖鞋給我換上。
看得出來這個應該是他的鞋子,腳放在裏麵空空蕩蕩的無法固定。但依舊很溫暖。
從小到大,給過我這種溫暖的人少之又少,除卻父母和舅舅、哥哥之外,好像就是冀然了。
我雙手握著水杯,局促不安的坐在沙發上,眼睛四處打量這周圍,手指也胡亂的在杯上來回摩擦著。
屋子不大也不小,相比於自己的家來說隻是少了一間臥室,但格局卻非常的合理,寬敞明亮的客廳裏一眼望去,大多都是以白色為主,但卻並不顯得冷清,舒適溫暖、幹淨整潔,和冀然本身的氣質很相像。
漸漸地溫度回暖,手也不那麼冰涼,而心裏的溫度似乎也隨著體溫而逐漸變化,隻覺得暖烘烘的,這讓我很是意外。
在這個陌生又溫暖的環境裏,看著還在忙著什麼的冀然,想要表達些什麼,卻還是不知如何開口。
想想自己這大學生活還真是豐富多彩,上學期還未完成,就陷入了很多莫名其妙的事情中去。
操場的混亂、水房的無助以及現在可能發生的,不對,應該是確認要發生的夜不歸宿。
不可不謂之精彩紛呈了,當然這些發生的事情居然都是和冀然一起。
如果這是緣分的話,那麼它到底是好還是壞呢。
我獨自坐在沙發上胡思亂想著,突然一個念頭閃現出來,完了,完了,這夜不歸宿,楊楊他們會作何感想啊。
當然大學裏夜不歸宿倒也不是什麼新鮮的事情,可我不一樣,我可是......可是什麼呢,可是真正的流落街頭呀,我沒好氣的敲了一下自己的腦袋,看向冀然。
“冀然,那個,能不能給我手機用一下”我輕聲輕語的對他說。
冀然笑了笑說:“你是不是想和室友報備一下。”說完把他的手機遞給了過來。
看著他一副猜透我心思的得意表情,我點了點頭。
電話接通,我以為楊揚會歇斯底裏亦或是著急緊張趕緊問我去了哪裏?
可恰恰相反,楊楊平淡安靜的語氣竟讓我有點匪夷所思,我有點生氣的說:“你就不想知道我夜不歸宿在哪裏?還有沒有點革命友誼了。”
楊揚哈氣連天,懶洋洋的說:“你不是和冀然在一起開房...額,不對,和他在一起呢嗎,那還有什麼好擔心的,良辰美景可別浪費啊,好夢。”
“什麼呀,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我隻是”被楊揚的話擾亂的我都組織不好語言了,結結巴巴的不知道應該從哪說起才好了。
楊揚笑的很大聲,她似乎聽出了我的語無倫次和緊張,趕緊安慰我說:“好了,我都知道,你今天就好好休息吧,別瞎想,我先掛了”說完楊揚就直接把電話掛斷了。
我還想要進一步解釋一番,沒想到她會這麼的幹脆直接的斷了電話。
我愣在那裏,驚訝著楊揚怎麼會知道,又看了一眼沙發角上如此淡定的冀然,便都明白了。
“你什麼時候和他們說的?”我一臉質問的向冀然那邊走去,“還有你是怎麼說的呢?”
“實話實說”冀然平淡的回答。
冀然總是一句話就能把人搞得不想說話,就像現在的我一樣。無語......
其實我是想問他是否也說了那個水房裏為難我的女孩子,我怕楊揚那個脾氣去找人家算賬的話就麻煩了,可聽著楊揚的語氣,我知道她沒有衝動做什麼危險的事情。
我不知道冀然和他們說了什麼或者是做了什麼,隻是覺得有他在似乎什麼問題都不是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