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術?時亦清挑了挑眉。

那便陪這人玩玩。

這麼想著,時亦清任由緋紅花瓣朝她而來,直至紮入她的胸口。

噗的一聲,血液濺出。

果不其然,施法之人在時亦清受傷的一刻迅速現身。隻見那人一身黑紅長袍,伴隨一陣冷冽清風,大步走至時亦清身旁。

明明是他施的法,臉上卻有些擔憂之色。

“呆子,你怎麼不躲?”

時亦清勾唇一笑,抬袖輕輕一拂,那刺入胸口的花瓣與溢出的鮮血旋即消散無蹤。

那花刺根本沒有傷到她分毫。

她好笑地看著來人:“月滿空,認識這麼多年了。你的幻術是和我一起練的,我還認不出來麼。”

月滿空頓了一刹,反應過來後爆發出爽朗笑出聲:“我居然被你的幻術騙了。”

二人相視一笑,月滿空揮了揮手,撤了這遍地的幻術。

“還真別說,你這幻術進步神速啊,都快趕上我了。哎話說回來,要不是你,其他人還真分辨不出是現實還是幻境,怎麼樣,要不要誇誇我?”

又開始了。時亦清聽的生無可戀。

她這竹馬什麼都好,可惜話多。

他往時亦清身後看了看:“看你從這裏出來,一定是又迷路了吧,三行山是繞了點……”

在月滿空開啟下一個話題之前,時亦清趕忙製止:“是啊,無妨,你也找到這裏了。”

“收徒大會要開始了,我們快些趕過去吧。”

月滿空嗯了一聲。

二人不疾不徐地走著,時亦清望著月滿空的背影,打量一直陪伴在她身邊的竹馬。

月滿空資質卓越,這時的他已經達到了築基期,且靈根純粹。

十幾歲築基,天賦凜然,可謂天才。

但如此驕傲少年,前世居然被魔修剖金丹,斷筋骨,落得個生不如死的下場。

好慘好慘。

這不純純大冤種嘛。

雖然話多了點,但也罪不至此吧!

對於竹馬背地裏在給女人當冤種這件事,時亦清的眼神不由複雜了幾分。

“怎麼?”月滿空有所察覺,回頭睨去。

“無事。”時亦清搖了搖頭。

月滿空收回視線,吐槽道:“你真奇怪。”

時亦清隻是笑了笑,眼底的光暗淡了些。

她定要阮盈秋付出代價。

*

仙門主殿。

大殿兩側烏泱泱圍著一群人,周遭嘈雜一片,在時亦清邁上台階時齊齊投來了異樣的眼光。

同時還伴有一些閑言碎語。

“就這未過門的弟子,居然敢偷看宿尋仙尊沐浴?這種人也配和我們一起來競爭弟子名額,真是丟了修仙人的臉麵。”

“跟她站在一起我都嫌丟臉。”

“也不知她怎麼好意思繼續參加這收徒大會的,要是我早就找個沒人的山頭跳崖算了。”

“宿尋仙尊也是糊塗,居然沒有一掌拍死她。”

“還好有盈秋師姐看到,好讓我們提前有個防備,不然要是真與她入了同一個師門,隻怕是以後日常沐浴都得擔驚受怕了。”

……

這些言論尖銳刺耳,所有話語都直指時亦清,而且似乎並不打算避著她。

而人群的中央,站著亭亭玉立的阮盈秋。

她身上穿著絕幻宗的弟子服,眉目柔和,眼含春水,儼然一副風光正派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