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唰一下黑了,呼吸錯亂了幾分,平靜的表麵上壓抑著深層的波濤洶湧。
“時亦清,你知道自己做什麼嗎。”
回應他的是時亦清探向裏衣的手。
懷裏的小貓嘴撅得老高,不滿意地捏了捏宿尋的腰間,像是因為他的不配合而懲罰他,又像是因為得不到想要的而感到不悅。
極其微小的動作不停刺激著宿尋的神經,每一個舉動都在底線上反複橫跳。
瘋了。
溝通根本沒有用。
宿尋隻覺頭大,幹脆懶得和中毒發情的人多說廢話,一把拍開了時亦清的手。
“嗚……”時亦清的眼神迷離,還想繼續撲上去。
沒等她碰到宿尋,宿尋便甩袖起身,一把將人重新丟回了水池中,再抬手把她的腦袋摁進水中,一氣嗬成。
“師,尊……別……”
“唔……”
少女在水中不停撲騰,祈求宿尋停手,換來的仍然是一次又一次的壓下。
幾次過後,宿尋終於舍得停下動作。
“師尊,我好暈。”時亦清從水裏探出腦袋,接連喘了幾口氣才緩過神,“不要再繼續了……”
“清醒了嗎?”
是在問時亦清,亦是在問他自己。
時亦清連忙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她暈暈乎乎地扶著腦袋,臉上紅暈果真有所減淡:“還是暈,還是熱。”
還是……想靠近你。
最後一句話恢複了一點理智的時亦清並沒有說出口,隻敢在心裏想一想。
“上來吧。”宿尋發話了。
時亦清這才敢爬上去。
大概是怕了時亦清的強製行為,宿尋離她極遠,原先隨意紮起的腰帶現在打了個死結,看向她的目光裏滿是警惕。
“師尊……”時亦清往前踏了一步。
宿尋不帶猶豫地往後挪了一步。
時亦清再進一步。
宿尋再退一步。
時亦清:……
“師尊,我真的清醒了。”雖然這話聽起來不太可信。
“你別喊我師尊,我害怕。”顯然,宿尋是不信的,全身上下的每一個器官都在寫著抗拒,“你站那就好了。”
把宿尋一個化神期的大能逼到此等地步,恐怕時亦清還是頭一個。
“好吧。”時亦清也不信自己的自控力。
談判失敗,二人保持著九尺的距離。
“清兒,跟著我念訣。”宿尋拂開下擺,席地而坐。
宿尋念的是清心訣,清心訣再常見不過,時亦清早就背過無數遍了,方才察覺到蠟燭不對勁時第一反應便是默念清心訣。
可今日聽宿尋念,卻有些不一樣的感覺。
宿尋的嗓音比平日裏還要清冷些,淡漠的猶如千年寒冰,卻偏生峰回路轉,夾雜了一絲極為矛盾的關切。
不均勻的喘氣聲一陣一陣爬進時亦清耳朵裏,讓她耳廓莫名發燙,頭皮發麻。
清心訣……怎麼越念越燥熱呢。
心裏那團火反反複複,消下去後又再度湧上來,聚積在心口遲遲得不到疏解。那點冰水就像淺嚐輒止的解藥,開了葷之後更是渴望擁有更多。
時亦清的心裏直犯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