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建設八旗漢軍
建設漢軍,賜封漢族藩王,作為自己的羽翼,是皇太極加強皇權,牢牢控製八旗指揮大權的重要手段。
(一)設立舊漢兵一旗
漢軍產生基於四個原因:其一,皇太極即位伊始,征服中原聲勢增大。八旗兵中沒有漢族旗兵,隻有李永芳、佟養性率領的漢人隨旗兵。天命十一年(1626年,天啟六年)三月十九日,曾有漢人劉學誠提出“以漢攻漢”政策,先汗礙於民族政策,未予采納。皇太極重新確立國體,政策寬鬆,是漢軍產生的政策背景。其二,後金對明軍的劣勢是炮兵。天聰五年(1631年,崇禎四年)正月“天佑助威大將軍”炮造成,為奪取明軍“長技”,發展炮兵,而炮兵隻有漢人操作,所以“以漢攻漢”提到日程上來。用總兵官佟養性的話說,“往昔漢兵不用,因不用火器”。其三,組建漢兵使新汗在兩黃旗外,增加一支親汗友軍,兵權更勝於各旗貝勒。天聰四年(1630年,崇禎三年)正月,成立新漢兵。最初兵源多是佟養性、李永芳舊部,從中揀選精兵組成,“入伍漢兵,各綴白布於背,書‘新漢兵’字樣”。新漢兵分左右兩翼。左右翼由副將石廷柱,參將祝世昌分別率領,總兵力大約3000餘名。天聰五年(1631年,崇禎四年)三月十三日,皇太極檢閱舊漢兵,即“新編漢兵”。舊漢兵有很高的地位,史稱“我國設立六部、設立書房,又分為六甲喇、八固山”。可見,六甲喇舊漢兵與八固山平列,處於同等地位。六個甲喇,分別由副將石廷柱、金玉和、高鴻中、金礪、遊擊李延庚、備禦瞻圖為各甲喇額真。天聰七年(1633年,崇禎六年)正月二十日,決定擴充舊漢兵,從永平、大淩河炮手中揀選200餘人充實六甲喇漢兵,這部分漢兵叫做新漢兵。這時六甲喇舊漢兵已形成旗的規模,所以稱作“佟養性之旗”。七月,從滿洲各戶有10名漢人壯丁的家庭中,揀選10名之內,有年力精壯,並身家相稱者,定為實在之身,以充行伍,共得1580人。因佟養性病故,命舊漢軍額真馬光遠等統之,分補舊甲喇缺額者。這樣,新、舊漢兵都用舊漢兵之稱。天聰八年(1634年,崇禎七年)三月十三日,皇太極閱兵於沈陽北郊,正式宣布滿洲八旗、蒙古二旗之外有“舊漢兵為一旗”。其四,舊漢兵旗官兵,原在各貝勒家受盡欺壓和淩辱,經皇太極“格外加恩”,而“撥出滿洲大臣之家,另編一旗”,各個表示“雖肝腦塗地”,不能“仰答上恩於萬一”。因此,漢軍心歸於汗,是皇權的新支柱。
(二)改舊漢兵為漢軍
舊漢兵旗並非旗人,天聰八年(1634年,崇禎七年)五月初五日,在軍事改革中,在滿洲八旗兵“各有營伍”基礎上,分別“名色”,將某將之兵,改為騎兵、步兵、前鋒兵、守兵、援兵和邊兵。蒙古左右營兵稱左右翼兵。舊漢兵正式改稱“漢軍”。固山額真是石廷柱、馬光遠和王世選。崇德二年(1637年,崇禎十年)七月二十九日,將漢軍兩翼分作兩旗,以昂邦章京石廷柱為左翼旗固山額真,昂邦章京馬光遠為右翼旗固山額真。舊漢兵期間六甲喇中沒有牛錄建製。此時,正式宣布漢軍旗“照滿洲例,編壯丁為牛錄”。崇德四年(1639年,崇禎十二年)六月初二日,分漢軍兩旗為四旗。馬光遠為兩黃旗固山額真,石廷柱為兩白旗固山額真,王世選為兩紅旗固山額真,巴顏為兩藍旗固山額真。崇德七年(1642年,崇禎十五年)六月初六日,改漢軍四旗為八旗,固山額真分別是祖澤潤、劉之源、吳守進、金礪、佟圖賴、石廷柱、巴顏、李國翰。漢軍的編製,有力地加強了皇權穩固性。
(三)漢人受封為藩王
皇太極民族政策改革,產生了廣泛的社會影響。明朝東江叛軍頭目孔有德、耿仲明、尚可喜、沈誌祥等人於天聰七年(1633年,崇禎六年)、天聰八年(1634年,崇禎七年)和崇德三年(1638年,崇禎十一年),先後慕名來歸。皇太極根據其投降條件,封孔有德為都元帥,耿仲明、尚可喜為總兵官,將孔有德、耿仲明率領的明軍原伍不變,分派駐地,命名為天佑兵,尚可喜兵為天助兵。命孔有德等與和碩貝勒同列,行止與俱,地位高於固山額真。天聰十年(1636年,崇禎九年)四月二十七日,封孔有德為恭順王、耿仲明為懷順王、尚可喜為智順王。漢族藩王的賜封,並與諸貝勒同列朝班,對於皇太極皇權的增強,無疑是又一個強有力的支柱。而這件大事,得到代善、多爾袞、濟爾哈朗、薩哈廉、杜度等諸貝勒認同。崇德七年(1642年,崇禎十五年)八月二十七日,皇太極批準“三順王”申請,令其官兵分別加入正紅、正黃、鑲藍各旗。沈誌祥封為續順公,加入正白旗,各隨漢軍旗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