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後宮堅強後盾
清代後宮是滿洲貴族政權穩固的基石,有明顯的時代性。先汗後宮福晉元妃佟佳氏、富察氏,都來自建州五部望族。在征服扈倫四部中,代之以孟古姐姐葉赫那拉氏為中宮皇後,再以烏拉那拉氏阿巴亥為大妃。先汗54歲時,雖然與科爾沁明安女成婚,57歲與科爾沁孔果爾貝勒女成婚,但蒙古女尚未占據後宮主要地位。事實反映出,後宮是滿洲貴族通過政治聯姻穩固政權的重要手段,頗具時代色彩。
(一)滿蒙政治聯姻
明清爭奪東北地區,蒙古貴族背向是重要砝碼,萬曆四十年(1612年)先汗娶蒙古科爾沁博爾濟吉特氏明安貝勒女,反映明安貝勒看清了滿洲貴族政權發展大勢,這是滿洲貴族第一家庭後宮闖入蒙古女之端。皇太極時期,蒙古女蜂擁而入,且喧賓奪主。所謂:“科爾沁從龍佐命,世為柿附(肺腑),與國休戚,孝端文皇後、孝莊文皇後、孝惠章皇後皆科爾沁女……自天命至乾隆初,額駙尚主者八,有大征伐屬槖前驅,勞在王室……而土謝圖親王、達爾漢親王、卓理科圖親王、紮薩克圖郡王四爵,俸幣居二十四部之上。”足見,皇太極時期滿蒙聯姻進入高潮。孝端文皇後即科爾沁莽古斯貝勒女,16歲的哲哲於明萬曆四十二年(1614年)六月初十日,嫁給皇太極。崇德元年(1636年,崇禎九年)七月,五宮並建時,封為清寧宮中宮皇後,位居第一。科爾沁齋桑貝勒之女海蘭珠,26歲的莊妃姐姐敏慧恭和元妃於天聰八年(1634年,崇禎七年),嫁給皇太極,封為東宮關雎宮宸妃,位居第二。懿靖大貴妃為阿霸垓額齊克諾顏郡王女娜木鍾(林丹汗竇土門福晉),封為西宮麟趾宮貴妃,位居第三。康惠淑妃是阿霸垓弟博第塞楚祜爾塔布囊女巴特瑪?
為衍慶宮次東宮淑妃,位居第四。13歲的科爾沁齋桑貝勒之女布木布泰,是孝端文皇後侄女,於天命十年(1625年,天啟五年)二月,嫁給皇太極,封作次西宮永福宮莊妃,位居第五。五宮後、妃都是蒙古博爾濟吉特氏。另有側妃紮魯特博爾濟錦氏巴雅爾圖戴青之女,天聰六年(1632年,崇禎五年)二月來歸。眾所周知,蒙古博爾濟吉特氏是成吉思汗大元宗室後裔,皇太極後宮作為蒙古勢力的代表,有力地穩固著大清政權。
(二)多爾袞的婚情
後宮的蒙古情節有鮮明政治色彩,而多爾袞婚情亦塗有同樣重彩。這兄弟之間被裙帶緊緊地捆在一起,頗具政治意味。
(1)難結情緣
17世紀30-50年代,由於後宮的蒙古情節,滿、蒙聯姻圍繞皇權成為熱門話題,就皇太極來說出於加強皇權盡力籠絡幼弟多爾袞,而滿洲諸貝勒出於拉近與皇帝關係,希望能夠結緣後宮,娶蒙古科爾沁女,特別是科爾沁大妃之女。但真正能夠結緣難上加難。一般滿洲貝勒如代善、莽古爾泰、德格類等多娶紮魯特等部之女,娶科爾沁之女都與皇太極政治意向有關。天命年間(1616-1626年)娶科爾沁女的先汗,曾娶明安貝勒女、孔果爾貝勒女。阿濟格曾娶孔果爾貝勒女。皇太極時期,隻有崇德元年(1636年,崇禎九年)七月初四日,肅親王豪格娶嫩科爾沁部伊兒都齊貝勒女,與皇後母家支係較遠。其他滿洲貝勒欲娶皇後母係近支女兒,機會難得。天聰七年(1633年,崇禎六年)五月,貝勒多鐸為靠近皇太極,強烈要求娶皇後之妹。皇太極不允,借口此女“非有出眾之貌”,實在欲取,可以召來相看。但多鐸看後,不管麵貌如何,“娶意愈堅”。然而,代善等人以多鐸“年幼誌驕”,恐怕有“傷外戚之誼”,一致反對。最後皇太極以“情敦友愛”,生怕“拂皇考所育幼弟之心”,同意這宗親事。多鐸實現了娶皇後之妹願望。第二年二月二十二日,又娶科爾沁國台吉瑣諾木女。事實不難看出,如果多鐸不是強烈要求,不是處於幼弟地位,不是有汗父情麵,絕難娶到皇後母家之女。然而,對於其兄多爾袞就容易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