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鄭皇後，是燕貴人。”
宋沉璧記得，前世她縮在永寧宮偏殿以淚洗麵時，聽見懈怠的小宮女議論過。
燕貴人給沈貴妃下毒，被賜死。
燕佳柔乃是霍嘯雲原先將軍府的低等賤妾，罪臣出身，因為霍嘯雲稱帝她才有資格成為貴人。
據說當初彈劾她父親害她淪為賤籍的，就是沈貴妃之父沈相爺。
燕佳柔作為侍妾一向依附主母鄭若鴻，正好借她一用對付鄭若鴻。
沒過兩日，蓮華宮的大宮女墨香匆匆跑來永寧宮，“不好了太後，我家娘娘飯食裏果然驗出砒霜！娘娘嚇得慌了手腳，讓奴婢趕緊來請太後拿個主意。”
“立刻去蓮華宮。”
宋沉璧鎮定自如地走在前頭，墨香頓時有了主心骨似的。
不愧是做過皇後的人，就算如今落魄，也還是這樣氣勢驚人。
宋沉璧一到蓮華宮，沈貴妃眼中含淚迎上來，指著桌上分毫未動的飯菜，手不停地顫抖。
她虛偽地握住沈貴妃的手，“難為你了，好端端的千金小姐離了父母到這深宮來，已經夠委屈了，還要受歹人毒害。”
這話說到沈貴妃心坎裏，若不是礙於名分，她此刻真想抱著宋沉璧哭一場。
有宋沉璧的事先警告，她完全認定此事是鄭皇後所為，“太後，我現在該怎麼辦，要不要向陛下揭發皇後？”
“你有證據證明是皇後下毒麼？”
“我查問過，燕貴人宮裏的人碰過食盒，滿宮裏誰不知道燕貴人是皇後的爪牙？”
這番推測正中宋沉璧下懷。
宋沉璧笑了笑，“可你畢竟沒中毒，陛下不可能為此廢了皇後，告訴陛下又有什麼用？”
這話果然勾得沈貴妃對鄭皇後更加仇恨，“是啊，她才是皇後，我一個妾妃出身再尊貴，陛下也不可能為我廢了她的。”
她含淚看向滿桌精致的飯菜，想到自己有仇不能報，氣憤得恨不能掀翻桌子。
宋沉璧看出她的情緒，適時開口，“雖然你不能直接揭發鄭皇後，但用來威逼下毒的燕貴人，就能將鄭皇後的爪牙為你所用。”
二人正說著話，小宮女從殿外進來稟告，“貴妃娘娘，方才皇後宮裏來傳話，說明日是十五，讓各宮嬪妃都去坤寧宮請安。”
說完又抬起頭，看向宋沉璧，“聽說也去太後宮裏傳話了，讓太後明日也去……”
隻有尊者可以召卑者來自己宮裏請安。
鄭皇後的召見，分明是故意羞辱宋沉璧。
眼角餘光中，宋沉璧瞧見沈貴妃正看著自己，目露同情。
她抬起頭，做出楚楚可憐的神情，“是，哀家明日一定去。”
……
霍嘯雲的後宮人數不多，主要分為兩派。
一派是以鄭皇後為首的潛邸舊人，除了侍妾出身的燕貴人，還有兩個通房丫頭的出身的常在，李常在和寶常在。
另一派就是以沈袖予為代表的重臣之女，都是霍嘯雲登基後新封的，借此拉攏朝中重臣。
比如戶部裴尚書之女嘉嬪、禦林軍吳大統領之妹和嬪，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