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文官之首的沈相爺捏住了鄭國丈的罪證;
裏頭,鄭皇後今日汙陷被當眾拿住。
無論裏外,沈家徹底拿捏住了鄭家,她又豈會怕一個皇後的名頭?
而此刻,最為難的莫過於霍嘯雲。
麵對幾乎歇斯底裏的鄭皇後和咄咄逼人的沈貴妃,霍嘯雲不知怎麼的,下意識看向宋沉璧。
宋沉璧亦看著他,她一雙美目楚楚可憐,沒有任何攻擊性。
那一瞬間,霍嘯雲竟與她有種惺惺相惜之感。
他眸子微眯,忽地盯緊了宋沉璧。
宋沉璧緩緩起身,上前打破僵局。
“陛下,可否聽哀家一言。”
“太後且說。”
鄭皇後嚴厲地瞪著宋沉璧,目光中滿是警告。
宋沉璧不緊不慢道:“哀家想替皇後求個情,不知陛下可否看在哀家麵上,輕饒皇後一回?”
此言一出,滿堂皆驚。
慢說鄭皇後、沈貴妃和燕貴人,連宮中最訓練有素的一幹領頭的奴才都忍不住露出驚訝之色。
今日之事就是皇後汙陷太後起的,怎麼太後反而還為皇後求情?
唯有霍嘯雲不驚不憂,饒有興致地看著她,“皇後汙陷太後,太後反而要為她求情?”
宋沉璧道:“皇後有千般不好,也是陛下原配發妻。若廢了皇後,傷的是陛下顏麵。”
她的話說得巧妙。
說是求情,但句句指明皇後有罪,更直接說出廢了皇後這樣的話——
好像她要是不求情,今日真會鬧到廢後的地步似的。
鄭皇後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生怕霍嘯雲真的廢了她。
霍嘯雲麵無表情地頷首,目光掠過沈貴妃落在鄭皇後頭上,“既是太後求情,朕就看在太後麵上。皇後近來舉止失態,不宜繼續主持後宮,後宮事務暫由沈貴妃代理。”
說罷看向沈貴妃,“朕前朝事繁,後宮不可再生事端擾亂朕,貴妃可明白?”
“臣妾明白。”
沈貴妃答應得飛快。
霍嘯雲走得更快,快到鄭皇後尚且反應不過來,隻來得及倉皇喊了一聲:“陛下!”
那冷漠的男子腳步未曾片刻停留。
待鄭皇後被宮人攙扶回宮歇息,殿中隻餘下宋沉璧與沈貴妃、燕貴人。
三人陷入僵持。
末了還是沈貴妃盯著宋沉璧先開了口,“太後既幫本宮,今日又幫皇後,是何意圖?”
她故意當著燕貴人的麵說穿。
燕貴人聞言心中一驚,看宋沉璧的目光充滿了複雜。
原來她和沈貴妃是一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