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沒料到有朝中重臣在此，鄭皇後麵露詫異。
這神情於眾臣看來顯得有些心虛。
說曹操曹操到。
霍嘯雲看著鄭皇後等人，麵色不善，“是誰謀害太後，從實招來。過了今日，朕就沒有這麼好的耐心了。”
他急於找到真凶給眾臣一個交代。
鄭皇後等人剛來就被當成謀害宋沉璧的疑凶，不由麵麵相覷。
她道：“不是說太後自己從秋千上摔下來的麼，怎麼又成了有人謀害？”
霍嘯雲偏過臉，看都懶得看她。
鄭皇後麵上過不去，還是沈修亦送上那節麻繩，“陛下親自審查太後遇害之事，如今已經確定是外人趁午睡時間潛入永寧宮，割斷了秋千上的麻繩。”
“至於宮中何人午睡之時出來走動，要查總有痕跡，皇後娘娘說呢？”
鄭皇後聽明白了，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隻一眼沈修亦就看明白了，不是她做的。
沈貴妃趁機道：“陛下，太後如今怎麼樣，醒過來了麼？”
“尚未。”
提到這個，霍嘯雲眉頭越發蹙緊，“既然無人承認，此事就由鄒斌全權來查。”
“朕就在永寧宮，等你的消息。”
他索性在上首坐了，不查出真相誓不罷休的做派。
這樣子是做給眾臣看的，眾臣也稍稍減了疑心。
他不走，後妃們自然也不能走。
白嬤嬤命人加了座椅請皇後和眾嬪妃坐下，又是添茶，又是添香。
眾人哪有心情喝茶？
有人暗暗揣測是誰的手筆，有人心中趁願暗爽，有人故作鎮定卻擔憂被查出來……
霍嘯雲朝底下掃了一眼，隻有一個沈貴妃真關心宋沉璧的死活，不住地引頸朝內殿看。
他亦想回頭，當著眾人的麵，隻得硬生生忍住。
……
宋沉璧昏迷中曾聽見霍嘯雲的聲音，“若太後醒不來，朕要整個太醫院陪葬。”
她半夢半醒，想著霍嘯雲定是怕她死了背上謀害先帝遺孀的名聲，才會極力想保她的命。
恍惚間還曾聽到白嬤嬤和露霜、雨雪等人的哭聲。
她是故意給人機會對秋千動手腳的，也曾暗示過白嬤嬤。
大抵她摔得比想象的更重，所以白嬤嬤一時心慌，哭得不能自已。
這樣也好，不會讓霍嘯雲起疑心。
此刻她頭疼欲裂，後腦傷口處如同針紮。
起先她還能聽見外殿鄭皇後等人來的聲音，而後又徹底昏死了過去……
“稟報陛下，各宮宮人今日午間的去向都已查問清楚，說不清楚或無人作證的隻有十餘個。”
鄒斌回來稟告的時候已過了足足一個時辰，天色徹底黑下來，永寧宮中，後妃們都已疲乏不堪。
霍嘯雲閉目養神，隻有沈修亦等幾位重臣還坐等著，看起來精神奕奕。
果然重臣也對宮闈秘辛感興趣。
他悄悄抹了一把汗，“萬幸這時節天熱人倦，外出走動的人不多。奴才已經重刑拷打……”
顯然已經有了結果，但他不敢說。
疲乏不堪的後妃們都提起了精神，等他的下文。
霍嘯雲睜開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