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貴人吩咐了一聲，說罷百無聊賴地拔了頭上玫瑰金簪，自顧自梳洗睡下。
……
“皇上哪裏肯去我那裏？”
被燕貴人請來詢問的時候，李常在不由笑了。
她是霍嘯雲的通房侍女出身，年紀比霍嘯雲還大三歲，今年都過三十了。
這樣的年紀在後宮毫無競爭力，何況她原本容貌就平平，這也是她宮中主位和嬪壓根懶得彈壓她的原因——
一個人老珠黃又出身卑賤的常在，對和嬪根本毫無威脅。
燕貴人不禁又看向寶常在。
寶常在是三人裏頭最年輕的，她笑得微微羞澀，“陛下倒是去過我那一次，不過也就那一次了。我們永春宮如今沒有主位，就住著我一個蕭條得很，陛下哪裏還肯再來？”
最後那句話不過是謙虛謙虛。
燕貴人不禁多看了寶常在一眼。
她以為她們這些潛邸出來、出身不高的女子，早就被陛下拋到腦後了——
沒想到寶常在還能侍寢。
她心裏活絡了起來。
李常在羨慕地看著寶常在的肚子，“真好啊，沒準你什麼時候就能懷上龍胎了。當年在潛邸是被皇後娘娘拘著，現在沒有皇後了，你要是能生個皇子就好了。”
她自己是沒指望了，要是寶常在能生她也能沾沾光。
燕貴人卻不這樣想。
如果她們三人之中隻有一個人能生皇子，一定是她。
將寶常在和李常在送走，燕貴人回過頭，正對上嘉嬪的大宮女漿兒似笑非笑的臉。
“貴人，我們娘娘讓你過去。”
燕貴人沒說話，她早料到會有這事，順從地跟進正殿。
此時嘉嬪才剛剛梳洗。
燕貴人透過銅鏡看她，滿臉是泛著紅暈的春意，麵容都比平日嬌美了三分。
再看寢殿中還有陛下留下的動用之物，皆是別處難見的寶貝，心中十分羨慕。
嘉嬪也透過銅鏡看了她一眼。
“陛下昨夜陪本宮說了許久的話，本宮起晚了，倒叫你等。”
她難得這麼客氣，主要是為了炫耀昨夜春情。
燕貴人眼睛一轉，忽然有了主意，深深一福，“昨夜是嬪妾太著急，嬪妾該死。陛下自然喜歡的是嘉嬪娘娘，哪裏正眼看過嬪妾一眼呢？”
實話說，燕貴人長得確有幾分姿色，這也是嘉嬪忌憚她的原因。
這會兒聽見她這麼說，嘉嬪心裏挺舒服。
燕貴人又道：“嬪妾是萬萬不敢與娘娘爭的。隻盼著娘娘早日懷上龍胎，到時陛下再來嬪妾也能沾沾光。”
寶常在的話提醒了她。
一個宮裏住著的人多，陛下來看哪個，其他的跟著沾光的概率就大些。
嘉嬪一個月總有幾日不方便，要是懷上龍胎不方便的日子就更長了，到時就是她沾光的時候。
與其跟嘉嬪爭，不如示弱些等著撿漏。
嘉嬪聽見她說龍胎的話更加高興，她想想便明白燕貴人打的是什麼主意了。
“好啊，隻要你日後不再與本宮爭寵，本宮自會給你甜頭嚐嚐。”
兩人愉快地達成了和解。
可昨夜的消息不脛而走，有人不願意她們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