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說她媽媽舉報過您好幾次是麼，能問下是什麼原因麼？”顧嘉追問道。
“害，我是高一就開始帶她們班，都快兩年了。她媽媽確實舉報過我很多次。因為盼盼她比較喜歡坐在角落，找我說過讓我安排她坐在角落。後來她媽媽知道後覺得我針對盼盼，就舉報了我。後來還有幾次都是盼盼大考沒考好，她媽媽就來找我詢問原因，後來說著說著就吵起來了。然後就去舉報我了，還有。。。。。。”
“每次舉報您都會被罰麼？”顧嘉看著常老師問道。
“是啊，我們學校是全省最好的學校，所以教師考核也很嚴格。如果有家長舉報，學校都會處罰老師的。所以她媽媽每次舉報我都會扣工資之類的。有一個月甚至快把工資扣完了。”常老師說完眼裏閃過一絲情緒，盡管很快消失但還是被顧嘉看在眼裏。
“那您恨她媽媽麼？您沒找校領導反映過情況麼？”安然同情的說道，她也覺得很多處罰根本不合理。
“領導向來不管家長為什麼舉報，他們覺得理由合理就行了。老師自己解釋根本沒用的。哎。相比於恨更多的是難受吧，明明自己是愛學生的，想讓學生變得更好的，卻得不到家長或者學生的理解。看著他們一點點墮落，自己卻救不了他們才是一個老師最難受的。”
“所以還是會有一些恨的對麼？”顧嘉刨根問底的問道。
“顧嘉。”安然聽到顧嘉的話後抬頭看到常老師臉上的情緒有些變化急忙拉了一下顧嘉的胳膊。
“恨當然是有的。作為一名教師之前我們也是一個完整的人，我想不管是誰碰到這種情況都會很生氣的。明明你想幫他們，但是家長卻不領情，並且毫無理由的去舉報你，你會不恨她麼？”常老師激動地說道。
“常老師您別激動，他不會說話，您別生氣。”安然看到常老師激動地樣子急忙把水遞給她安撫道。
“沒事沒事，不好意思，我剛才有些失態了。你們別在意，我並不是生你們的氣。”常老師喝了口水說道。
“常老師，能問下您胳膊上的紗布是怎麼回事麼？”顧嘉看著常老師胳膊上的紗布問道。他剛才在校門口就看到了，現在終於找到機會問了。
“哦，這個是我們家貓抓的。當時抓的挺嚴重的，我就去醫院包紮了一下。”常老師看了眼紗布回答道。
“能問下具體是幾號，在哪個醫院包紮的麼？”顧嘉拿過筆記本準備自己記，於是繼續追問道。
“好像是十四號吧，還是十五號，具體有些記不清了。就在學校附近的第二人民醫院。”常老師隨口說道。突然她想到了什麼對著顧嘉問道“你不會是懷疑我吧？”
“沒有沒有，您別多心。這就是正常問話。我的職業病，看到什麼就想問一下。”顧嘉收起筆說道。
“就算懷疑也沒事，警察當時也問過我了，真是我幹的警察早就發現了。”常老師看著顧嘉意味深長的說道。
“當然當然，您能和我們說下出事那天具體情況麼，越詳細越好。”
常老師收回眼神開始思考，想了一下說道“那天第一節就是我的課嘛。我們是八點就上課。我到了班裏以後發現盼盼還沒到，我剛想開口問的時候她就跑著到門口了，我就說讓她下次別遲到了，隨後就讓她回座位了。”
“我是連上兩節課，下課是九點四十，下課後我就讓盼盼跟我來辦公室一下。因為她是化學課代表嘛，我就讓她跟我去拿卷子當做作業。後來到了辦公室我看她情緒有些不對，就問她怎麼了。她說是沒睡好，我就沒放心上就讓她回去了。”
“後來我在辦公室批改試卷的時候，突然保安打來電話說有學生在實驗樓跳樓了，讓各位班主任去看一下。我們就抓緊過去，我一開始還以為是哪個高三的壓力太大，到了以後才發現是盼盼。我當時急忙讓他們打120，保安說已經打了。當時我腦子都是懵的，後來還是我們主任讓我抓緊聯係她家長。我就連忙給她媽媽打了電話。我剛打完電話警察和救護車都來了，醫生看完就判斷已經死亡了。再然後沒多久她媽媽就到了。”常老師一邊說一邊流眼淚，安然看到後急忙抽出紙巾給她。
“能跟我說一下您到達現場當時的情況麼？比如屍體的大概位置，現場都有什麼？還有具體時間。”顧嘉也遞過紙巾隨後繼續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