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桉看了看邊上康府的牆,又看了看男孩:“放什麼屁。”
男孩很是詫異,跑到盛桉前麵:“你這姑娘怎麼說話如此粗俗!”
盛桉無語地看了一眼男孩,然後自顧自地走了。
男孩徹底傻眼了,他還從未這樣受過冷落。
“喂!你有錢嗎?”
盛桉“切”了一聲,便準備掏出荷包,她全身上下翻了翻。
沒帶!
盛桉尷尬地站在原地,她望向跳下來的那棵樹。
嗯,她爬不上去的。
“不是吧,你沒錢還想逛燈會啊?”
盛桉的臉紅一陣白一陣的,委屈地快要哭了。
男孩瞬間慌了,身後的隨從拽著他:“公子快跑!”
“不許走!”盛桉吼道。
男孩瞬間愣住了原地,盛桉生氣地衝到男孩的麵前。
男孩看到了盛桉眼裏打著轉的淚水,她的聲音裏還帶著幾分哽咽。
“對不起……”
盛桉噘著嘴看著男孩,然後發現自己甚至連手帕也沒有帶。
“算了,我還是回府吧。”
盛桉知道院子裏有一個狗洞——許是哪個賊幹的,盛桉有一次在院子裏玩發現的。
反正,總之,她回去就是了。
與其和一個怪人糾纏不清,她不如回去呆著,至少還有月亮可看。
“小爺帶你去燈會。”
“可是我沒錢。”
“小爺請你。”
男孩從袖中掏出一塊繡著錦繡山河的帕子,給盛桉擦了擦臉。
盛桉眨巴著眼睛:“謝謝。”
兩人走著了路上,盛桉說:“你不是康玠,你叫什麼?”
“我叫宮瑜。”
屋內的康玠正看著書,卻發現怎麼都看不進去,有點心慌的感覺。
他走到屋外散心,卻發現此刻的院子卻安靜的異常。
“盛桉?”
沒人回應。
“盛桉?”
康玠急了,這是從自己院子裏丟的啊,怎麼和盛家交代?
康玠知道這院子裏有一個狗洞,那就是他挖的,小時候一直被關在這裏,除了逢年過節根本出不去。隻要溫習完書,就跑到牆角的地方用石子磨,磨了不知道有多久才出了一個小洞,剛好能讓他出去。
其實康玠不知道,那個洞是他的姑母砸開的。
康玠自從一場大病過後,連康府的門都沒有跨出去過,康菊不忍心一個孩子就這樣被困於囹圄。
金絲雀應該去山河之間展現自己的歌喉,而不是在籠子裏當被“君子”的名號所束縛,永世不得擺脫。
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學,不知義。
康玠和管家說自己睡下了,回到屋子裏吹滅了蠟燭,然後從洞裏爬了出去。
此時,街上。
盛桉與宮瑜玩得正歡。
盛桉手裏拿著一塊粑粑吃的正開心:“嗯!玫瑰豆沙的,太好吃了。”
宮瑜看著盛桉,明明自己什麼都沒得到,卻也覺得自己很開心。
宮瑜那出那塊帕子,遞給了盛桉。
“謝謝,你真好!”
宮瑜愣了一秒。
他好嗎?沒有人待見他。
因為他的身份,被養在外麵的莊子上,妹妹嫌棄他,周圍的孩子卻又怕他。
他不姓宮,姓康。
他是康家的庶子,卻是從來沒進過康家。
他的父親金屋藏嬌,美嬌娘生了一對龍鳳胎,一名叫康瑜,一名叫康璿。
康家家主隻帶了康璿回到了康家,因為他是男孩,主母必然容不下他。
他甚至沒有見過他的父親,但他知道,康家的嫡子康玠很受重視。
憑什麼,同樣是他的孩子,他就要被養在外麵受到唾棄,而那位康玠卻被保護得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