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居然被連靖濤給吃了,不對,是把他吃了,也不對,是強迫他吃了她……嗚……她也不知道這叫什麼啦,反正總之,要死了……她要去跳樓……
而且,要命!為什麼她全記得?!不是說醉酒後所做的一切,在酒醒後都不應該記得的嗎?為什麼她會記得滴水不漏?昨夜的一切……羞死人了,哭無淚啦!
她哭喪起了臉,五官驚慌地擠成一團,大大的眼兒裏迅速積聚起了淚水。嗚——怎麼辦?她不僅夜闖他的家,還大鬧一場,胡言亂語、胡作非為,最後還不忘給他吃了藥並且對他進行了霸王硬上弓!
完了,完了,她以後要怎麼麵對他?連靖濤一定會恨死她了!各種念頭在夏侯雲卷的腦袋裏飛舞,她的頭一下子仿佛成了被捅的馬蜂窩。
怎麼辦?夏侯雲卷臉色一時一時晴,青一下白一下,整個人慌了手腳。
不行,她得趕緊走!沒準連靖濤根本不記得昨晚的事情呢!畢竟、畢竟他被她下了藥不是嗎?
嗯,對!沒錯,一定是這樣的!隻要她趁現在連靖濤還沒醒的時候,趕快湮滅證據、粉飾太平,然後迅速離開,再換套衣服去上班,並且在公司裏裝成若無其事的樣子,就一定可以行得通!
到時,即使連靖濤有什麼疑惑,若是看到她若無其事,以他的謹慎為人,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也一定不會隨便問她的!再說了,就算萬一他問了,隻要她一口咬定,打死不承認,想必他也沒轍!反正也是死無對證嘛!
好!就這麼辦!
不敢去想自己打定的主意有多麼天真得好笑、荒謬得白癡,夏侯雲卷立刻小心翼翼地、以不會驚動連靖濤地輕巧從他的懷裏向床邊移動,準備先逃了再說。幸好,剛剛連靖濤動了一下的時候,將擱在她腰際的手臂挪開了,讓吵醒他的風險降低了。
好容易從被單裏蠕動出來,夏侯雲卷躡手躡腳地下了地,先揀起白色的襯衫胡亂穿上,就開始七手八腳地收斂自己散落一地的衣服,準備將一切昭示著“夏侯雲卷到此一遊”的證據毀屍滅跡!
……
呼——現在還有什麼遺漏了沒有?抱著一堆東西,夏侯雲卷立在地毯中央,苦苦思索,生怕落下什麼會叫連靖濤抓住把柄。
左想右想,就是覺得好像還缺點什麼……嗯……到底是什麼呢?
“到底還有什麼沒拿呢……”夏侯雲卷小聲地嘟囔,真是急死了。
“你的底褲。”一個聲音提示。
啊!夏侯雲卷恍然大悟。拍了下額頭——真是豬頭!這麼重要的罪證怎麼可以忘記!
可是在哪裏呢?剛剛一直都沒有看到啊……夏侯雲卷低頭四顧。
“在這裏。”那個好心的聲音繼續提供幫助。
“啊,謝謝。”她剛要興奮地要轉身去接底褲,突然——
“啊——”
背對著床的小人兒僵立當場,半晌,那光著的、修長白嫩的腿兒開始抖啊抖,慢慢地,蔓延到全身。
夏侯雲卷終於發現了不對勁之處——這個屋子裏隻有她和連靖濤,而現在,除了她以外,又多了一個人的聲音,那就隻能說明一個血淋淋的事實——連靖濤他醒了!她隻能緊緊抱著衣服,仿佛那是唯一的浮木,鴕鳥似的死不肯回頭!
連靖濤半坐在床上,已經穿上了睡衣,小腹以下的部分則蓋在素色絲被下,他靠在床頭,正氣定神閑地看著她,不知看了多久。
“怎麼,不過來拿嗎?”見她站在原地半天,抱著衣服抖如秋風落葉,就是不轉過身來,連靖濤微笑地開口,語氣輕柔淡雅得讓人——至少讓屋裏唯一的另一個人——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