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離跪倒在地,“奴婢對三太太忠心耿耿,絕不會算計主子。”

“你最好是。”謝明铖居高臨下,睥睨的瞪了她一眼,大步離去。

*

謝明欽連日折騰,今日覺得身上不好,幹脆讓家仆去戶部告假,在家裏歇息一日。

謝謹仁把做法事相關的繁雜事托給他父親,騎馬直奔霍安堂五溪橋店。

夥計一見那個瓶子,便道:“是我們這裏的東西,您看瓶底有特製的印記,瓶內還有霍字暗紋,錯不了。”

謝謹仁不信,“有沒有可能,拿了你們的瓶子,裝了其他東西進去?”

夥計嘶了一聲,往瓶內滴了幾滴清水,晃了晃,聞著聞著皺起了眉。

“可是有什麼不對?”

“小的拿不準,我到裏麵問問掌櫃,您且稍坐坐。”

“好。”謝謹仁摸出二兩銀子塞到夥計袖子裏,“有勞。”

有人奉了茶,謝謹熱耐著性子坐下來邊喝茶邊等。

茶喝了半盞,裏麵的人沒出來,謝明铖卻忽然從門外進來了。

謝謹仁心裏一虛,連忙起身,笑著相迎,“三叔,你怎麼來……”

啪!回應他的是一記響亮的耳光。

謝謹仁捂著臉,舔了舔嘴角的血跡,暗自咬緊了牙關。

“不服?我打錯了嗎?”謝明铖端坐在椅子上,橫眉立目,不怒自威。

“你來做什麼?想給你三嬸扣一頂戕害婆母的帽子?謹仁啊謹仁,你如此懷疑長輩,不恭不敬,難道不該打嗎?”

謝謹仁立在一旁,喪氣的垂著頭,“我隻是想求一個真相。若三嬸無辜,謹仁願在眾人麵前,給三嬸磕頭賠禮。”

謝明铖冷笑一聲,“她前幾日與你母親鬧了些不快,東西是你送來的。我若不來,結果如何也是你一麵之詞。

真相不該由你一人說得算,我們夫妻二人是不認的。”

謝謹仁的眼神裏帶著幾分憤恨,“看來就算三嬸真的有問題,三叔是也要護短了。你雖不是老太太親生,也在我們謝家長大,如此色令智昏吃裏扒外,不怕被天下人恥笑嗎?”

“天下人若真對事事都有公論,也該先笑你們父子當年欺負我年幼,逼著我遠走他鄉。

能夠建功立業,是我命大。若是死了,不過是一副屍骨都沒人收的死殍。

當年的事我不提,是我不想與你們撕破臉,讓外人笑話,別以為我忘了你們曾經做下的事了。

你們都不怕被天下人恥笑,我怕什麼?”

謝謹仁被他問得啞口無言,隻是站在那兒,憤憤的看著窗外。

不一會兒,陳掌櫃的從內堂出來,手裏托著那個翠色瓷瓶,“敢問,是哪位大爺拿來的東西?”

謝謹仁忙上前幾步,“是我。掌櫃的,這燙傷膏是不是有問題?”

陳掌櫃笑了笑,“沒有問題,確實是本號秘製的燙傷膏無疑。”

謝謹仁狐疑道:“沒有問題?你敢保證裏麵隻是燙傷膏,沒有別的東西?”

陳掌櫃的沉下臉,“老朽十幾歲便在霍安堂做學徒,在本號四十餘年,難道會不認得自家的東西?就是秘製燙傷膏,絕無其他。”

謝謹仁一把薅住剛才夥計的衣領,“你剛才不是聞出了不對嗎?”

那夥計連連擺手,“大爺冤枉啊,小的隻說拿不準,可沒說有什麼不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