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鳶道:“我倒不在意一頓酒席,而是他們的態度。說什麼其他客人都不去,把咱們當傻子糊弄。”

月離聽見聲音進來,笑道:“快別生氣了,嚐嚐我新做的奶皮餡餅。”

孟晚遙一聞,撕開一半遞給流鳶,“知道他們是什麼樣的人,比去應酬一次更有意義。我原本就不喜歡跟那些見風使舵的人打交道,趁著這個機會看清人更好。”

流鳶咬了口奶香味兒十足的餡餅,燙得直吸氣,“我看小姐交下的朋友都很可靠,純玥郡主和未央小姐時常過來,連性子孤僻的林嘉兒小姐都派人送東西過來,可不像外麵那些人。”

說話間青苗也進來,孟晚遙便命她關上門,大家都坐下說話。

一人一張餅,邊吃邊盤算著這段時間的事,還有無疏漏。

秋月、如雲、守心,三人被安素兮攆走後,孟晚遙在茶樓單獨見了她們一麵,一人給了十兩銀子。

三個人不願意走,又沒什麼地方去,孟晚遙便讓流鳶將他們安排到新宅,和程家老夫妻一起看房子打掃院子。

孟晚遙估摸著,等謝明铖回來,他們差不多就可以搬過去了。

飛燕要帶著奶奶回鄉下,孟晚遙給了她二十兩銀子的封口費,給段若蘭下假孕藥的事絕不能露出去。

青苗道:“我和我哥送飛燕和她奶奶出城的,我還偷偷跟了一段,到她們所住的村子。房子在山上,很隱蔽,別人很難找到她們的。”

流鳶道:“新宅那邊我也會經常過去看,她們三個都是本分的,和程家老夫妻倆處得也好,不會出什麼事。”

孟晚遙點了點頭,“最近事情多,有什麼我想不到的忘了的,你們要幫我想著點。段氏那個侄子怎麼樣?”

流鳶道:“在咱們客棧裏住著,好吃好喝供著,高興著呢。他家窮的家徒四壁,幾時過過這樣的好日子?”

孟晚遙道:“這事已經到了京兆府,或許官府已經不需要這個首告了。先養著他,讓人好好盯著,別出岔子。”

眾人點了點頭,月離道:“奴婢想起一事。昨日看見二少爺垂頭喪氣的,問他身邊的小廝銘悟才知道,他去支領筆墨紙硯的錢,安氏沒給,說家裏艱難,讓二少爺少用些。”

孟晚遙皺眉,謝明欽隻是下獄,還沒死,安素兮就這樣苛待謝謹行,以後就更不用說了。

孟晚遙道:“你從咱們庫房裏撿好的,悄悄給二少爺送去,告訴他,快要秋試了,別想著家裏這些事。考個功名,境況會好起來的。

天有些涼了,你去的時候看看他那裏還缺什麼少什麼,都給他備好。再到榮禧堂去,告訴舒兒,現在青雲軒那邊沒空管她,讓她住我這裏來。”

念久堂的生意越做越大,日進鬥金。這些小錢對安氏來說是剜她的肉,對孟晚遙來說,根本不值一提。

“是。”月離應了一聲,又道:“這些都是瑣碎的小事,奴婢們去辦就好。夫人為何還是愁眉不展?”

孟晚遙歎了口氣,“今日早起不知道怎麼回事,一直覺得心裏七上八下的。素晴呢?今天怎麼沒看見她?”

話音剛落,素晴急匆匆跑回來,一臉驚慌,“夫人,大事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