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底藏不住的嫌惡挑撥著他心底那根弦。
“因為他?”他的聲音陰沉沉的。
落月彌抬起臉迎上他的目光
耳邊是清悅的鈴聲,叮鈴當啷的。
是這個房間裏有幻境,還是嚴玉宸對她用了幻術?亦或是因為他的出現,觸動了她記憶裏的那些壁壘。
其實每次看到嚴玉宸,她都想問自己這個問題,上輩子,她為什麼要愛他?上輩子,她真的愛過他嗎?
前世的回憶再次湧現。
若說韓韻折磨她,不過是些後宅的手段,那嚴玉宸便是真的下死手。
在冥夜消失的那三年裏,他打斷過她的腿,折斷過她的手,他把她和野獸關在一起,冷漠的看著她被利爪撕到傷痕累累,隻是懲罰她說錯話。
她當時說了什麼?她不記得了。
恐懼翻湧上來,那是真的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鈴聲激蕩,識海恢複清明。
落月彌唇角微微彎出一抹弧度,是冥夜留給她的鎮魂鈴。
“因為誰跟你有關係麼?你有什麼資格質問我?”她不願意跟嚴玉宸多說,抬手把人推開。
嚴玉宸一把握住她的手臂。
落月彌很清楚,以她現在的修為,絕對不該激怒嚴玉宸,然而因為失去冥夜的音訊,她整個人的情緒就像一隻充滿了氣的氣球,一戳就爆。
“有完沒完了?”掰不開他的手,索性盯著他的眼睛,她笑得恣意,“我這人小氣,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見過哪個驕縱跋扈不講理的人,能容得下髒了的東西。”
“髒?”嚴玉宸氣極反笑,“那你心心念念想著的人就幹淨了?鬥獸場長大的雜種。”
“那又如何?我喜歡。”落月彌說的隨意,眼神卻狠狠地瞪著他。
她眼裏明晃晃的維護著實刺痛了嚴玉宸。
崩斷了他最後的理智。
“好啊,那我就在這幹淨的地方,把你弄髒好了。”五指收攏,緊緊的握住那纖弱的手臂,拽著人往床上甩,“喊他來救你啊。”
順勢撲在床上,她快速的站起來,反手就去抽刀,然而意念一動,猛的愣住。
刀呢?她的刀呢?
片刻的猶豫讓嚴玉宸抓住先機,一把將她拉進懷裏。
她心頭惱怒,抬起膝蓋就往上撞。
嚴玉宸格擋之後,捏著她的手腕反扭過去。
落月彌疼得抽了口冷氣,眼底多了幾分恨意。
“聽話,就少吃點苦!”說話間,再次把人推到床上。
這一次落月彌沒有反抗,隻是指尖蓄力,當他欺身而上的時候,朝著他的傷口抓過去。
魅女留下的傷沒那麼容易好,誰讓他要演戲呢?
活該!
噗嗤一聲,溫熱液體湧出來,空氣裏滿是血腥味。
嚴玉宸吃痛的鬆開落月彌的手,低頭,看到她纖細的手指,戳在他的傷口裏。
“何必呢?”落月彌歪著頭笑了笑。
他這傷弄在心口上,別人都以為他是真的命懸一線,可是他的心髒天生就跟旁人的位置不一樣呢。
“你......”身體一瞬間繃緊,但詭異的壓住了靈力,沒有第一時間把人震開,隻是狠狠的握著她的手腕。
他捏得很用力,能聽到骨頭發出的嘎吱聲。
落月彌不甘示弱的看回去,忍著疼,她用力往前推了一個指節,指甲在他的肋骨上刮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