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往事依稀(一)(1 / 2)

“蘇小姐!”落葵出聲阻止卻已來不及。

“慌啥?”蘇杳瞥她,轉而又睨了雲粟一眼。女子立在燭火與陰影交界,淡淡看了眼她手中的信件。

蘇杳挑挑眉,這才借著燭火去瞧那信。沒有想象中粘膩的情話,甚至寫信雙方連個稱謂也沒有。

蘇杳將信合上,轉頭去瞧雲粟,蘇杳知道她避諱什麼害怕看到什麼,這封信雖和想象中不同,但蘇杳不得不承認她讀出了寫信雙方一種詭異的溫馨,對,溫馨。

沉默良久,蘇杳起身,向雲粟告辭:“那我將信送去南梁那邊。”說完也不等人應她,拿著信推了門便出去了。

蘇杳走後,雲粟覺得分外疲憊,落葵見狀,將室內燭火盡數熄了,獨留了一盞便放輕了腳步退了出去。

雲粟是真的累了,連日的路程、回京後麵對的種種以及尚不清晰的來日。這種累,是從心底到肉體的疲憊。即便困極了,這一夜卻睡的極不踏實。

醜時剛過,從夢中驚醒,甫一睜眼,惺忪的睡眼便對上了剛推門而入的陎煬,進來的男子顯然也沒料到她醒來,怔了一怔,才轉身將門掩上,三兩步到了床前。

見他靠近。雲粟驚坐起,愣愣瞧著他。“出事了。”

雖陎煬動作不顯焦灼,但麵色隱約能看出幾分不虞,顯然不是什麼好事。

“陛下將我父王和燕燕扣在宮裏了。”

“你說什麼?”雲粟驚愕。

“雲粟,我實在想不通。”陎煬定定望著她:“鄴帝要幹什麼。”

雲粟已經起身收拾,她無法回答這個問題,甚至不敢看他,她害怕,她害怕她一直以來信任依賴的父皇變成讓她失望的樣子。

公主府的馬車抵達宮門時天還未亮,離皇帝上朝還有一時三刻鍾。

皇帝子嗣單薄,從不限製她和太子出入宮的自由。但自立府起,雲粟都嚴規守矩,入夜宮門閉便留宿宮中,待第二日再回府。若有要事夜叩宮門,必提前上書請奏到龍棲殿。

雲粟和陎煬一路疾步而行,陎煬是打暈了宮中侍衛逃出來的,他與齊王被軟禁在偏殿,而燕燕則被帶去了氤氳閣。

“父王不會有什麼事,我們比較擔心燕燕。”陎煬看出了她的猶豫。

話落,雲粟當機立斷直接往氤氳閣的方向而去。

天幕還未拉開,寂靜的夜裏窺不得一絲光線,久被閑置的氤氳閣內卻一反常態的燈火通明。

這是整個宮中最為偏僻的宮殿,隱在禦花園背麵的大片竹林中,少有人來,如今點點燈光映的周邊竹林葉影搖曳,是難尋的美景。

倆人心中藏著事無暇欣賞,雲粟觀周圍部署,猜測父皇並不在此處。兩人的突然出現打了殿前守著的小太監一個措手不及。

小太監一見二人仿佛見了鬼似的,定神瞧清了,又顫顫巍巍地跪下磕頭:“公主…公主怎的進宮來了…”

雲粟這會兒也認出來了,這小太監是龍棲殿掌事公公的徒弟。

“你為何在這?”

小太監看了眼她身邊的陎煬,頭俯地更低,不好開口。

雲粟見他模樣,知道他不會說出什麼,不願與他糾纏,抬步就要往裏走。卻不想剛邁出一步,竟遭守著的侍衛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