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文扔了電話,在沙發上僵了一會兒,又覺僵著也不是個事,鼓起勇氣將電話打進吳世傑辦公室,秘書倒是很客氣,一聽他是樂作家,連忙道:“是樂老師啊,吳市長不在,等他回來我轉告他。”
至此,樂文已明白,吳世傑在躲他。“狗娘養的吳世傑,關鍵時候跟我玩蒸發。”樂文恨恨地詛咒一句,倒在沙發上想辦法。
樂文真就拿過高風的錢,除了平日裏零敲碎打,大的拿過兩筆。一次十萬,一次更多。十萬那筆高風是送給司雪的,司雪當上局長後,高風曾為一項工程多次找過她,一開始司雪堅決不同意將工程交給高風,後來不知怎麼又同意了。高風還以為司雪拿了好處,其實樂文壓根兒就沒跟司雪提過,樂文受一個年輕作者的蠱惑,去炒股,結果他買哪個股哪個股就被套牢,包括後來高風給他的那筆,也同樣漂到了股海裏,弄得他現在一聽“股市”兩個字,心就往一疙瘩裏揪。
第二筆高風是托他送給吳世傑,高風連攻幾次都沒攻下吳世傑這個堡壘,就把求救的目光投向樂文,樂文別有用心地說:“吳世傑這個人,哪是你高風能拿下的。”
如果高風把這些事兒抖出來,司雪和吳世傑還不把他撕碎?樂文嚇得不敢想下去,眼下最要緊的,是趕緊打聽高風,看他事兒惹得到底大不大,如果大,這台戲可就不好收場了。
樂文不敢困在家裏,匆匆收拾一下,就往吳水趕。
吳水的空氣怪怪的,一下車,樂文就感覺到一股逼人氣。老胡接過他手裏的包:“你來得正好,最近我正被一篇小說困住,很想讓你幫我打開思路。”樂文心裏恨了一句:這都啥時候了,你還有心思跟我談小說。嘴上卻說:“不錯呀老胡,這麼滋潤的日子,我都眼熱了。”
在賓館安頓下來,樂文緊問老胡:“你在吳水檢察院有沒有熟人?”老胡不解地盯住他:“找檢察院做什麼?”問完,嘩地就反應了過來。這些天吳水到處在說高風,他怎麼把樂文跟高風的關係給忘了?“樂文,這事兒大著哩,這次怕是你幫不了他。我聽說……”
“聽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