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章 朝氣蓬勃的年輕人(4)(1 / 3)

在恩格斯批判宗教、拋棄烏培河穀的信仰中,大衛·施特勞斯的《耶穌傳》起了重大作用。當恩格斯內心正在為擺脫宗教的束縛而苦悶時,讀到施特勞斯於1835年發表的《耶穌傳》,十分欣喜地從這部著作中吸取了批判宗教、揭示聖經真正來源的深刻思想,解決了長期苦苦思索的有無上帝的問題,從而根本上動搖了烏培河穀的信仰。他以勝利者的喜悅心情寫信告訴在宗教問題上與他進行激烈辯論的格雷培說:“小夥子,你現在就聽我說,我目前是一個熱心的施特勞斯主義者了。你們這就來吧,現在我可有了武器,有了盾牌和盔甲,現在我有把握了;你們就來吧,別看你們有神學,我也能把你們打得落花流水,使你們不知該往哪兒逃。真的,威廉……大衛·施特勞斯像一位年輕的神一樣出現了……他把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Adios宗教信仰!——它原來就像海綿一樣漏洞百出。”[47]從此,恩格斯拋棄了烏培河穀的信仰,掙脫了宗教這個禁錮人們精神發展的鎖鏈。

八、大膽非議現存製度

在不來梅期間,恩格斯越來越對反動的德國封建專製製度和國家四分五裂的狀況感到不滿,以青年人的勇敢精神大膽非議現存製度,決心為建立一個統一的民主的國家而奮鬥。

那個時候,德國被一條條鎖鏈緊緊捆住。一切法律和國家機關的活動,都是為了犧牲貧民的利益而優待貴族,追求一成不變的專製製度。貴族統治、書報檢查、警察專橫,在德意誌土地上到處盛行。“你思考的時候,有警察;你講話的時候,有警察;你走路、騎馬、旅行的時候,也有警察。”暴政剝奪了人民的自由,漫漫黑夜籠罩著大地河川:

黑夜裏,我獨自驅車,

行馳在我們熟悉的德意誌國土上,

這裏到處都被強權壓製,

人們胸中燃燒著怒火萬丈——

因為曆盡艱辛贏得的夢寐以求的自由,

又被剝奪,

那些惡毒的舌頭,

正當眾把它辱罵。

濃霧籠罩著遠方的草原,

白楊靜靜地沉睡在路旁,

偶爾被習習微風吹醒,

隨即又深深進入夢鄉。

夜空明澈,新月如鐮,

像達摩克利斯的利劍,

高懸在黑沉沉的首都上空,

聖怒遠震四方,不可阻擋。

惡狗一群在車後竄跳,

按照敕令狺狺狂叫。

它們不正像首都的那幫文痞?

因嗅出我的自由精神而焦躁。[48]

在封建專製製度下,勞動人民遭到最殘酷的壓迫和剝削。特別是沒有擺脫農奴地位的農民,還必須忍受世代相傳的人身依附關係和世襲法庭專橫暴戾的統治。有的人不得不背井離鄉,漂洋過海,到國外謀生。當恩格斯在不來梅港口看到這些即將離開祖國,有著誠實開朗而毫不虛偽的麵孔和堅強有力的雙手的農民時,心情十分沉重。[49]

現實的教育,進步報刊的影響,使恩格斯心潮澎湃,夜不能眠。當祖國人民蒙受災難的時候,自己怎麼辦呢?答案是清楚的,必須以民間傳說中的英雄齊格弗裏特為榜樣,反抗一切舊的勢力。他大聲疾呼:“我們要走出去,跨入自由的天地,衝決謹小慎微的束縛,為奪取生活的桂冠,為有所作為而奮鬥。”[50]

當直接戰鬥還未打響時,恩格斯努力宣傳進步思想,振奮群眾精神。他冒著很大危險,把許多遭禁的書籍,如白爾尼的《吞食法國人的人》、《巴黎來信》、費奈迭的《普魯士和普魯士製度》等輸入普魯士境內。

恩格斯以爭取自由的偉大戰士白爾尼為榜樣,用筆杆作武器,向封建專製製度發射威力強大的排炮。他指出,所有身居王位的國君都是反動的。在1816-1830年這個時期,各國王室都對人民犯下了駭人聽聞的罪行。幾乎當時掌握統治權的每個國君,無論是篤信宗教的法國國王查理十世,陰險的西班牙國王斐迪南七世,隻會簽署死刑判決書的奧地利的弗蘭茨,血洗葡萄牙的唐·米格爾,俄國的殺父犯亞曆山大以及不愧為他弟弟的尼古拉,都應該處以死刑。普魯士國王威廉第三更是一個殘殺人民的壞透了的惡棍。對這些反動家夥決不應該存在任何天真的幻想。他們決不會替人民做好事,“隻有國君被人民打了耳光而腦袋嗡嗡響時,隻有他的宮殿的窗戶被革命的鵝卵石砸得粉碎時,我才能期待國君做些好事。”[51]

寫於1839年的《德意誌的七月的日子》一詩中,恩格斯預言法國七月革命的風暴將在德國重演,人民推翻暴君的鬥爭即將興起,國君的寶座已經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