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炘傑苦笑道:“我武功不成的。”
胡曉楠道:“來此比武之人,沒有幾個武功成的,他們也隻是來湊個熱鬧,想借個機會混個臉熟和名聲,或者借機和天下英雄相互切磋、共同精進罷了。”
扶炘傑點頭道:“原來如此。”心裏卻想:“如此說來我上擂台較量切磋一番也未必不可,我即便武功不成,可是我天賦甚高,就算贏不到天下第一,混個天下第二或是第三也很好嘛。”
隻聽胡曉楠又道:“至於那個最後留在擂台、成為天下第一之人,除了混了個沒有用的名聲之外,也不過能得到區區一百兩白銀的獎賞,又有什麼用?咱們闖江湖的,腦袋別在褲腰帶上,這一百兩白銀,隻怕是有命掙而沒命花。”
扶炘傑一聽大喜,他身無分文,連吃飯睡覺都成問題,一百兩銀子,節省一點,足夠他三年吃喝了。
胡曉楠隨口問道:“你缺這區區一百兩白銀嗎?”
扶炘傑臉上一紅,心道:“你這丫頭好大的口氣,一百兩白銀,還他母區區?”
胡曉楠見扶炘傑臉色扭捏,忍不住噗嗤一笑,說道:“原來你看起來儀表堂堂,實則身無分文啊,不要緊,我有錢的。”從包袱裏拿出一錠銀子拋給店小二會鈔,又拿出一錠銀子仍在扶炘傑麵前,說道:“我和你很聊得來,你也不必跟我客氣,你沒錢了隻管跟我說。”
胡曉楠雖是女子,但她性情開朗,又不大愛財,沉甸甸的銀子毫不在乎的隨意亂拋亂扔。扶炘傑卻立時不悅,他性情保守古板,不願意伸手要小女孩的錢,何況胡曉楠還是把錢扔在他麵前,大有輕蔑之意,雖然以前他也白吃過王雨竹不少飯菜,但一來王雨竹和他是發小,二來王雨竹家的飯菜是王雨竹的父母耕耘而得,而並非是王雨竹自己的,三來他也幫王雨竹家裏做過不少農活,四來他隻是吃王雨竹家的飯菜,而並非是要錢。
胡曉楠見扶炘傑臉色奇怪,還道他是嫌錢少,於是說道:“我還有銀票,你若是錢花光了,再來找我要便是。”
扶炘傑一拍桌子站起,大聲喝道:“我再窮再苦,可我不是要飯的,你少瞧不起人,你這幾日留在劉家橋別走,待我拿一百兩銀子放在你麵前,讓你看看我有錢沒錢。”他正直的過了頭,當眾對胡曉楠大吼,引得不少人轉頭來瞧,饒是胡曉楠性情開朗,這時也不禁羞紅了臉。扶炘傑立時後悔,不該讓胡曉楠當眾難堪丟臉,但話一出口便無論如何也老不下臉來道歉。
胡曉楠伸了伸舌頭,輕聲問道:“你如何弄到一百兩銀子啊,難道要效仿火狐門,去做無本的生……”
扶炘傑插嘴道:“你少侮辱人,我去打擂台,奪下這一屆的天下第一。”說著將麵前的一錠銀子推還到胡曉楠麵前,叫道:“這一錠銀子,你自己留著打賞要飯的去罷。”說罷起身便走。
胡曉楠叫道:“你沒有錢,如何去打擂台啊?”
扶炘傑一怔轉身,問道:“什麼意思?”
胡曉楠道:“報名打擂台,可是要交報名費的啊,不然沒有門檻,不會武功的氓流混混們隨便報名,那這武林大會還不亂了章法?”
扶炘傑臉上一紅,伸手抓過桌上那一錠銀子,說道:“這錢算我問你借的,待我贏了錢,我和你五五分成。”
胡曉楠“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喜道:“你啊,可太好玩啦。不過我可好心告訴你,闖蕩江湖,你這一身男兒性情自然是必不可少的,可是遇事也得圓滑才行,智取可比武功管用得多。”
扶炘傑尷尬之餘不免強起來,辯駁道:“智取是智取,武功是武功,豈能混為一談,我的天賦是武功,可不是智取。”
胡曉楠道:“天賦固然重要,但勤學苦練更加重要啊,昔年有一位郭大俠,天生愚鈍、毫無武功資質,但是他就憑著勤學苦練,終於成為了一代人物呢。再說了,你若當真是武學奇才,就該知道,智取也是一種武功。”
扶炘傑心頭一凜,暗道:“智取也是一種武功。智取也是一種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