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千重本是出於好意,順手救一下這少婦。可是聽王兆興這麼一分析,感覺到自己要卷入到陝甘政局的旋渦裏了。自己皇命在身,找回寶玉公主才是頭等大事,況且陝甘也是自己目前可以依仗的重要力量。張千重頓感頭痛。
王兆興看出了張千重的煩惱,反而淡然的開口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這婦人究竟是何身份,我們去船艙一審便知。”
張千重收回思緒:“走吧,你再去叫上黃千戶,我們一起去船艙。”
“是。”
三人來到少婦的船艙,方清茹還正拉著她的手,不停的安慰她。方清茹見到張千重帶著王兆興、黃千戶來了,便起身,站在了王兆興的旁邊。
“謝謝黜置使大人。”少婦感謝道。
“夫人不必客氣。對了,剛才三條商船上,總共少說也有一百來人,均攜帶武器,是夫人所說的村霸?”
婦人心頭一驚,言辭吞吞吐吐,眼神也更加閃爍的回答:“是、是的,大人。”
張千重看出了這少婦神色慌張,也不生氣,繼續問道:“那婦人娘家在哪裏,下麵有何打算?”
“在,在汴京。”
“喔,那婦人的方向和我們完全相反呀,我們從汴京去往陝甘,婦人是從陝甘去往汴京呀。”
“這。。。奴家怕一下指揮使的船,就會被村霸發現,會被他們抓回去的。求指揮使大人救救奴家。。。”少婦說話,啪的一聲跪了下來。
張千重看著跪在地上的少婦,並未開口,反倒是方清茹向張千重求情:“這子女著實可憐,黜置使不如就一路護送他去陝甘、再返京吧。”
王兆興微微的搖了搖頭,拉了下方清茹,自己走上前對著跪在底下的少婦說道:“你既然想活命,就要如實交代!”
“奴家所言句句屬實呀。”少婦略帶哭腔的說道。
“哼,剛才那三艘船上,百餘人皆佩朝廷製式馬刀,為首人步伐穩健,吐氣均勻,一看就是好手。如果剛才一不小心發生交戰,我們自己都要犧牲好多兄弟。你差一點就害死我們很多人,你知不知道!”
“啊!”少婦大聲的叫了出來。
王兆興見少婦心神意亂,進一步說道:“你可知欺騙黜置使大人,按律該當何罪?我念你是個弱女子,你將實情一五一十的說出來,黜置使大人英明神武,可能會放過你、甚至護你周全。”
少婦身體一軟,整個人癱坐在地上,幽幽的說道:“我說,我都說。”
“我是原陝甘布政使司宋缺的夫人。我丈夫為官清廉、兢兢業業,無意間得知陝甘巡撫賀強貪贓枉法的證據。就被他們害死了。。。嗚嗚嗚。。。”
“什麼,你竟然是宋大人的遺孀。”幾人都驚訝道。
王兆興如有所思:陝甘三個月前上報布政使宋缺大人,工作過度,七日七夜沒有休息,最終猝死在工作崗位上。朝堂頒布了嘉獎。自己的堂哥最近也兼補了宋缺大人的官職,可能過一個月將來陝甘出任布政使。
“我在陝甘東躲西藏了三個月了,本想對我的搜查鬆了,我就坐船去汴京,沒想到還是被他們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