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夢而已,想不起來是正常的,回家吃飯吧......”
梁牧伸了個懶腰,拖著還有些昏沉的身體,從塔樓上走了下去。
雖然塔樓不算很高,可梁牧總覺得走了好幾個世紀。
剛一下樓,便有兩道矮小卻肥碩的影子從身前飛速竄過。
卻是一隻肥肥的橘貓,以及一隻追在橘貓身後綠色短腿肥柯基。
“你們兩個肥仔,給我站住!”
梁牧眼疾手快,把兩隻小胖墩攔住,捏著脖頸上的毛皮,一手一隻提了起來。
“果凍,你個老舔狗,天天追著布丁,沒看到人家都不搭理你嗎?”
梁牧一臉鄙夷地看著手裏的小柯基。
後者則像是聽懂了一般,回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這一貓一狗,有著奇特的來曆。
狗叫果凍,毛叫布丁。
根據村裏傳言,當初梁牧在村裏出生的那天,這兩個小家夥突然從山裏來到村子。
並且當場就賴在梁牧爺爺奶奶家裏不走了。
這一待,就是二十多年。
然而正常的貓狗是很少能活到十年以上的。
可詭異的是,這麼多年過去了,果凍和布丁完全沒有一點長大變老的跡象。
久而久之,村裏便開始流傳起一個說法。
說是梁牧上輩子積善行德,有大福報,所以這輩子上天派神仙下凡,化為這一貓一狗,護佑梁牧平安。
作為神仙,那當然不會長大變老,永遠保持這個外形。
期間,也有所謂的動物專家想來調查,同時還吸引了不少媒體。
可果凍和布丁就像是能提前感應一樣,每次都提前躲到山裏去,讓專家和媒體們撲了個空。
這種事連續出現幾次後,專家和媒體們都認為是村民誇大其詞,就不再來了。
但村裏的人,卻對果凍和布丁越發敬畏。
時不時的,還要到梁牧爺爺奶奶家門口擺些貢品,經常讓二老哭笑不得。
而對於梁牧一家子來說,早就把果凍和布丁當成了家人看待。
當梁牧逐漸長大後,到了該去城裏上學的年紀,原本想著把果凍和布丁一起帶去。
可以當時家裏的條件,隻能擠在一間出租屋裏,根本沒地方給兩個小家夥住。
再者,爺爺奶奶兩個老人,也需要陪伴。
所以當時家裏便決定把果凍和布丁留在村裏。
每到假期,才會回來看望它們。
而這些年來,這倆貨儼然成了村裏的王。
上到村霸大鵝,下到各種雞鴨,隻要是村裏的動物,就沒一個敢招惹這倆的。
這倆貨身上的活力好像永遠也用不光,每天都樂此不疲地進行追逐遊戲。
有時候追著追著,便追到大山裏去。
一開始,還有人擔心它們的安全。
可當某天這倆貨一嘴一條各自叼著兩條大蟒蛇回村後,便再也沒人擔心過這個問題。
隻是梁牧爺爺奶奶家門口的貢品,變得更多了。
有關這倆的神奇之事,還有許多說不完的。
不過這些年來,這兩個家夥待在村裏的時間越來越少了,時常隔著好幾個月才回來一次。
梁牧每次在城裏打電話回來時,總會聽到二老擔心這擔心那的。
因為傳聞中,有靈性的貓狗會感知到自己的壽命終點。
每當大限來臨前,會偷偷躲到一個沒人的地方,然後無聲無息死去。
可是......
梁牧看著手裏這兩個活蹦亂跳的貨,嘴角忍不住抽搐起來。
在梁牧看來,哪怕等他老死的那一天,估摸著這倆妖貨還能在他墳頭上蹦躂。
“不過......”
梁牧突然愣愣看著手裏的果凍和布丁。
腦海裏,閃爍出好些奇怪的畫麵。
“你們知道不,我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夢裏的果凍,真的變成了一隻大果凍。
啊,不對,準確來說是果凍形狀的......異獸?
對,就是異獸,好些叫做水軟獸還是什麼的。
好家夥,夢裏的果凍可不得了,又能騎又能睡又能噴水......
嗯?怎麼越說越奇怪?
總之,你得好好向夢裏的果凍學習!
聽到了沒?”
梁牧對著果凍一通命令。
後者則是兩耳一蓋,一副老子就是不聽的囂張模樣。
“至於布丁,夢裏好像還是一隻大橘。
對了,夢裏的果凍一樣是一隻舔狗呢,嘿嘿!”
梁牧說來說去,最後受傷的好像還是果凍。
這可把這隻小柯基給說惱了,小短腿拚命在空中蹦躂,卻因為腿太短,一下都夠不到梁牧。
這時,突然有急促的汽車喇叭聲從身後傳來。
“滴——滴——滴——”
響一聲也就算了,可這一連串的喇叭聲,就好像要趕去投胎似的,按得梁牧心煩意亂。
越是如此,他越是不想讓道。
直接原地轉身,冷冷看向身後。
隻見村中道上,正停著一輛白色轎車。
梁牧瞥了一眼車標,暗自撇嘴。
早聽說買這牌子的百分之九十都是暴發戶,素質堪憂。
如今一看,果然誠不欺我。
而車裏司機見梁牧始終沒有讓道的意思,也是把喇叭停了下來。
卻從車窗探出一個戴著墨鏡的腦袋,惱怒地大罵出聲:“土包子你耳聾了啊?!”
這聲音,有點熟悉。
梁牧眼睛微眯,打量起司機長相。
沒多久,便認了出來。
“梁涯?”
司機梳著大背頭,油光閃亮。
上半身西裝革履,好似一個成熟的成功人士。
但梁牧卻一眼認出,這是村裏年紀比他還小的一個堂弟,名為梁涯。
梁涯聽到有人喊自己名字,也是一愣。
摘下墨鏡後,愣愣看了一會兒梁牧,而後聲音突然大了起來。
“哎呀呀,這不是堂哥大人嗎?
瞧我這破嘴,怎麼能罵堂哥土包子呢。
堂哥可是堂堂大學生啊!
失敬失敬!”
這一番陰陽怪氣的話,聽得梁牧麵無表情。
他多少猜到了原因。
梁涯的爺爺和梁牧的爺爺是兄弟關係,同住在村裏。
不過因為梁牧和梁涯年紀相差不大,所以從小不會以堂兄弟相稱,直呼名字反而更加親切。
堂哥這樣的稱呼,反而是一種生疏和陰陽怪氣的表現。
而梁涯之所以會這樣,還得追究到幾年前。
當年,梁牧考上了大學,但梁涯卻連高中都沒畢業就去城裏打工。
這讓梁涯的父母對他很是不滿,經常在梁涯耳邊念叨,讓他多向梁牧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