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雖然不關梁牧的事,可一來二去,卻讓二人之間產生了隔閡。
後來,梁涯卻在廠裏幹出了一番事業來,成了村裏有名的暴發戶。
反觀梁牧,還在上大學,每個月都要找家裏要生活費。
梁涯的父母態度頓時一百八十度大轉變,經常到梁牧家裏,炫耀他們家梁涯有多優秀。
無形中,也讓兩家的關係變得微妙起來。
至於梁涯自己,想必前幾年沒出頭時,也積累了一肚子的怨氣。
如今不過是借勢發泄罷了。
平日裏,梁牧和梁涯幾乎沒有往來。
隻是沒有想到,會這麼巧和梁涯在村裏碰上。
要知道現在很少有年輕人會回村裏了。
梁牧不想搭理梁涯,客套了一句,便要離開。
但梁涯好像不想就此放過梁牧,又對著車子副駕駛大喊了起來:“來來來,親愛的,隆重向你介紹一下我們村的高材生,我敬愛的堂哥大人,梁牧!
嘿嘿!”
副駕駛上,坐著一名膚白貌美,卻一臉傲氣的時髦女子。
和梁涯一樣,戴著墨鏡。
聽到梁涯的話,她連墨鏡都沒摘,更是看都不看梁牧一眼,隻是不耐煩道:“一個破大學生,也好意思叫高材生?
行了行了,別跟這種土包子浪費時間,趕緊回家,我還趕著洗澡呢。
哼,這窮鄉僻壤的,可真髒。”
梁牧沒聽說梁涯結婚,所以這女人隻能是梁涯女朋友。
但她說的每一句話,都讓梁牧血壓噌噌往上漲。
不得不說,這一男一女,還真是絕配呢!
梁牧現在不想理睬都不行了。
淡淡對著車裏二人道:“鄉下路陡,小心翻車。”
車裏二人,同時一愣。
梁牧雖然隻是說了短短八個字,可話裏卻好像帶著一股奇特的氣勢,將二人當場震懾。
尤其是梁涯,眼裏更是驚疑不定。
在他印象中,梁牧不應該是這種性子才對。
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一時間,竟是呆在了原地。
就連梁牧自己也是一愣。
以前的自己,是這樣的嗎?
不知為何,他的腦海裏又閃出一些夢裏的場景。
在那裏,他好像懟過了各種各樣的大人物。
所以一不小心把夢裏的膽量帶到了現實中?
這時,從遠處山頭傳來蒼老但洪亮的招呼聲:“阿牧!別再外麵溜達了,快回來幫忙整理祭祖大典的貢品!”
卻是來自梁牧爺爺的大嗓門。
聽到這裏,梁牧恍然大悟。
他終於想起來,自己為什麼要回來村裏了。
原來是一年一度祭祖大典的時候到了。
這是當地特有習俗。
每當這時,外地遊子紛紛歸家。
攜帶滿滿貢品,共同祭祀祖先,祈求保佑。
可在梁牧看來,這一習俗這些年來逐漸變了味。
越來越多的人,回來不是為了祭祖,而是為了向同宗同族的兄弟姐妹們炫耀自己的財力、權勢、地位......等等。
逐漸的,所謂的祭祖大典,成了每年一度的攀比大會。
難怪能看到梁涯。
以往這種時候,梁牧都會找借口不回來。
可這一次,爺爺奶奶在電話裏提到,他們近來身體不是很好,需要有人幫忙準備祭祖大典需要的東西。
所以梁牧就回來了。
隻是因為之前睡得腦袋昏沉,竟是忘了這件大事。
“那我就先回去了,你們開車慢一點哈。”
梁牧微微一笑,提著果凍和布丁走了。
車裏,梁涯和女朋友呆愣許久,仿佛還沒回過神來。
不知過了多久,車後方傳來一連串刺耳的喇叭聲。
卻是又有人從外地回來參加祭祖大典。
見梁涯車子擋道,當然要按喇叭。
“按什麼按?!吵死了!”
梁涯伸出腦袋,對著後麵吼了幾句。
卻好似忘了,他剛才就是這麼對著梁牧按喇叭的。
此時,梁涯的女朋友臉色也很難看。
她一想到剛才二人麵對梁牧時說不出話的樣子,便一陣惱怒。
忍不住譏諷著身旁的梁涯:“廢物!連個大學生都能把你唬住!
就這?還想著入贅我們家?”
“誰、誰說我被他唬住了?!”梁涯一張臉瞬間漲紅,咬牙切齒道:“等著!我一定會把場子找回來的!”
......
“你們自己玩去吧,別來打擾我幹活。”
路上,梁牧把果凍和布丁放走,讓它們自個玩耍去,省得待會兒搗亂。
梁牧走後,兩隻小家夥默默對視了一會兒,突然轉身朝山下跑去。
很快的,梁涯的車子後麵,便跟著一綠一橘兩道身影。
......
幫爺爺奶奶準備貢品時,梁牧意外找到了一塊石雕。
上麵雕刻的,是一幅十二生肖畫。
和十二生肖塔裏的,一模一樣。
當梁牧好奇問起石雕來曆時,梁牧的爺爺奶奶頓時七嘴八舌起來。
二老的話同時傳來,像左右耳各進一個頻道,雜亂地讓人頭疼。
偏偏二人對此毫無感覺,仍各說各的。
好在梁牧已經習慣了他們的說話模式,從中整理出了這石雕的來曆。
原來,這石雕大有來曆。
是梁牧出生那天,由果凍和布丁從山裏叼來的。
後來,梁牧的爺爺從石雕當中,悟出了雕刻手藝,給他的木匠生涯帶去了很重要的作用。
也正是那年,梁牧爺爺牽頭建造的塔樓完工。
為了感謝這段經曆,也為了慶祝孫子誕生,梁牧爺爺在塔樓上雕刻了和石雕上一模一樣的十二生肖畫,還把塔樓命名為了十二生肖塔。
聽完之後,梁牧才知道那塔上的畫還有這來曆。
於是他順便問出在塔樓上的困惑:“爺爺,這石雕一來就是這樣的嗎?
上麵沒有少什麼東西?”
“你這麼一說......確實好像少了點什麼......”
梁牧爺爺也疑惑地看著石雕。
“這石雕確實一來就是這模樣,可是為什麼我以前沒覺得上麵少東西呢?
真是奇了怪了......”
“你們爺倆快滾下來幹活!”
樓下,梁牧奶奶見爺孫倆在樓上對著一幅石雕畫發著呆,終於忍無可忍,當場咆哮。
於是爺孫倆立刻放下石雕畫,灰溜溜下樓幫忙去。
他們不知道的是,被放回角落的石雕畫上,悄然無聲地發生了變化。
十二生肖的前方,緩緩出現了一道飄逸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