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簽已下,不容更改。
“行刑!”
隨著十五聲木肉相撞的聲音,沈成哀嚎不已。打完板子,他被人拖拽著帶入堂內,他痛得呼聲哀叫,一句話長話也說不出來。
“傳山氏女!”
隨著府衙的一句話,山麗帶著木枷被人帶了上來,她已經被判了刑,如今臉上瓊了字,腫起來一大片。
她看到秋娘坐在堂上,怔了片刻,移過了視線,不敢再看她。
“山氏女,你狀告沈成強奸你,是否屬實?”
山麗匍匐跪地,“是,望老爺給我做主。”
隨著她的話,旁邊的捕快呈上早就畫押的口供,開始了對沈成的質問。
沈成不認,他曾經的書童便被帶上來了。
書童年紀小,看到曾經的主家如今被打得半死不活地癱在地上,膽子早就被嚇破了,跪在地上抖如篩糠。
書童這幾年一直跟在在外求學的沈成身邊,對他的事情了如指掌,一上堂就把所有的事情都說出來了,順便將沈成這幾年見不得人的醜事托盤而出。
原來沈成並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情了!他在外求學寂寞難耐,自一次迷奸村婦後便對這種齷齪事上了癮。
從此,每次都挑揀身份低微,性格又溫和的女子下手,不光通奸,甚至還有迷奸、強奸。這些女子遇到這種醜事便不敢曝光,隻能活生生咽下這口氣。
秋娘聽著書童的話,纖細的手掌快要把木椅的扶手壓斷,她萬萬沒想到沈成竟然不止這一次荒唐事!
髒!
太髒了!
她簡直想要嘔吐!
書童的口供很快就被呈貢畫押。
府衙將驚堂木再拍,宣判道:“沈成,幹西洲淩嘉人士,犯強奸、通奸、迷奸諸罪,罰宮刑,杖罰一百,流放三千裏,勞役十五年,永世不得再入關。”
說罷,扔下幾根令簽,竟要馬上要架著沈成去行宮刑。
沈成驚恐著膝行上前,抓住秋娘的衣裳,哀求道:“秋娘!娘子!我還沒有兒子,求你求你,這宮刑我是萬萬不能受的啊!看在我們是夫妻的份上,求你讓大人高抬貴手!”
“宮刑再杖刑,我怕是活不到月末了。求你救我一命,這輩子我給你當牛做馬。”
沈成不斷地磕頭,將額前撞得一片青黑。
秋娘看著他哀求的樣子,無動於衷,眼神冷漠:“大人不過是秉公執法,沈公子為何要向我求饒,我不過隻是來聽堂審的。”
“救救我!求你救我,我不想死!”沈成涕淚橫流。
秋娘踢開他的手,“那你就祈禱你能扛得住。”
話音落下,行刑的衙役便押走沈成走了,嫌他叫喚,直接用破布塞到他的嘴裏,反正等會兒行刑也是要堵口的,省得麻煩了。
案子了結,山麗要被帶回牢房,她路過秋娘,鄭重地跪下行禮,“小姐,珍重。”
秋娘輕掃她一眼,起身走了。
雨還在下,隻是天際亮了一些,仿佛秋娘如今的人生,也終於告別了將她拖入泥潭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