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任真笑著道:“我聽夫子說你送我的琴大有來曆,為了這把琴我也得再堅持堅持。殿下,要不明日你也來給我補補琴課吧?”
宋意遠吃著甜瓜,“你喜歡的話就把琴留下,但是不必為了這種身外之物強求自己去學琴。你學不學,我都心慕你。”
沈任真沒想到他能如此說,心中有些動容,她開口道:“我知這琴是你心愛之物,這樣的好琴放在我這裏浪費了,你帶回去吧。”
“要學自然要用好琴。心愛之物就是給心愛之人用的,真兒,不要有負擔。”宋意遠不在乎這些,對於他來說,這把琴雖好,但平日也彈不了幾次,不如送給沈任真,讓她日日能用上。
沈任真被他說得臉頰微紅,倒是從來沒發現他如今會說情話。
宋意遠也被她的羞赧神色勾得緊,低下頭將甜瓜喂與她。
最終這把名琴還是留在了郡主府,沈任真的女夫子每日來都要彈上許久,麵對這個不開竅的學生長籲短歎。
“任真,彈古琴需要我們去用心感受每一次的弦動,將情感融入指尖,這樣才能讓發出琴音更和諧。”
說完,女夫子輕壓輕弦,右手微動,悠揚的聲調響起。
沈任真照貓畫虎,卻總是得不到關竅。
每日習文習畫一共才一時辰,但一學琴往往就是一個半時辰。好歹勤能補拙,練了多日,沈任真的琴音不再那麼生澀刺耳了。
王嬤嬤踏入安樂院,沈任真正與夫子行禮道別。
“王嬤嬤,怎麼了?”沈任真知曉定是秋娘那邊有什麼事情。
王嬤嬤給沈任真與女夫子都行了禮,“縣主,郡主請您過去一趟。”
沈任真聽了,連忙收拾東西過去了。
秋娘坐在房內梳發,看見沈任真進來讓王嬤嬤把門帶上,隻留下她們母女兩人單獨說話。
“娘,怎麼了?”
“瞧你樣子,沒什麼大事。”秋娘看她有些緊張,連忙笑道,“隻是近些日子,我憂思了很多事情,想與你商量。”
肥馬輕裘的日子沒讓秋娘放鬆,倒是思慮很多。
“真兒,我想將你姥姥姥爺接過來,你覺得如何?”
沈任真不假思索,“娘,當然好了。如今宅子這麼大,咱們一家人一起住還熱鬧些。”
“那就好,我今天就書信一封回去安排此事。”
“路途遙遠,姥姥姥爺年紀大了,找個鏢局一路護送為好。”
秋娘經過破廟一事,對這種事情心有餘悸,她早就打聽好了,準備讓京城裏最有名的鏢局去壽雲縣接人。
“還有一事。”秋娘拉過女兒,“娘想給府裏新進幾個人。”
沈任真知道秋娘前麵一直覺得府中人多,沒想到她竟然現在還想進幾個新人。
“為何?”
秋娘內心充滿矛盾,不知道該不該直接告訴沈任真,猶豫不決:“如今府中都是皇家賜下的人,他們做事雖貼心,但是其實心向的不是我們。”
秋娘循循善誘道:“你既然已經選好了路子,娘也替你想好了。你身邊還是得有兩個稱心人兒。”
“以後萬一……你也好歹有兩個能給你辦事的。”這是秋娘從自己失敗的婚姻中的出來的經驗。“你一直沒個貼心丫鬟,前麵的霓裳又是個腦袋不靈光的,娘始終放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