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任真聽到皇帝這麼堂而皇之談論婚事,還特意問自己婚期的事宜,臉有些紅,與宋意遠對視一眼。
“此事憑殿下做主就好。”
皇帝笑了,“那便如你們所願,下月辦大禮吧。”
皇帝一開金口,確定了婚期。
不止是禮部為了籌備婚禮忙起來了,太子府和郡主府也忙起來。
秋娘將嫁妝籌備的前期事宜交由王嬤嬤負責,等籌備得差不多了,她再親手把關。
婚期具體的時間也就一個半月,說起來比較倉促,還好秋娘如今的四個鋪子運轉得好,再加上前麵皇帝賞下的各類奇珍異寶,銀子是不缺的。
不缺銀子的情況下,做事自然也就順暢了許多。
禮部的人特意請了南州雲錦繡娘五十人,日夜趕工,在婚前十五日之前就要把男女方的禮服都製備出來。
沈任真本來想自己參與繡製婚服,可惜時間太緊,隻得繡一個喜帕,彌補彌補這樣的遺憾了。
禮部特意送了兩個雲錦繡娘到郡主府,畢竟要保持禮服的一致性。
本來妄圖自己繡上繡帕的沈任真,發現自己根本沒辦法繡南州雲錦,刺了兩針意思了一下,讓兩個繡娘自己繡去了。
這兩個繡娘是師徒,師傅胡氏是南州人,徒弟是上京人。
沈任真看著她們的手藝,實在眼饞,要是能挖一個人到自己店裏,未來的成衣鋪子的刺繡那可真就上京民間獨一份了。
沈任真特意讓會說話的彩雲去與兩位繡娘打通關係。
彩雲和繡娘們相處了兩三日,便來找沈任真了。
“請縣主安。”彩雲福禮,等到沈任真開口才緩緩站起來。
“打聽清楚了?”沈任真沒想到這麼快她就能來回稟。
“是。”彩雲微笑著道:“這兩位雲錦繡娘,師傅胡氏,是南州來的官家繡娘,有登記造冊的。徒弟名叫錢香。說是師徒關係,其實也沾親帶故,錢香是胡氏的表侄女。”
沈任真端茶看她。
彩雲繼續說道:“錢香本是南州人,在上京出生,十三歲便跟著胡氏進了繡坊,前麵一直是幹著雜事,前年胡氏才收她為弟子,沒與繡樓簽契。此次到府來,似乎有點蹊蹺。”
“蹊蹺?”
“奴婢查驗了繡娘的名單,本來來郡主府的繡娘應該是一個蔡姓的女子,那女子似乎是染了什麼惡疾,錢香才冒名而來的。”
聽到這裏,沈任真思忖了片刻,“你查的是否無誤?”
“奴婢萬萬不敢欺瞞縣主。”彩雲跪下,從懷裏掏出繡娘的名單,和蔡姓繡娘的畫像:“這是奴婢花了些力氣得來的名單和畫像。”
沈任真打開看了看,確實上麵的不是錢香。她眉頭蹙起來,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如今府中正值要辦大事的時候,竟然能被人以這麼輕鬆的方式混進來。
“那這錢香的身份可查實了?”
“回縣主,錢香確實是繡樓的雜工。不過她在繡樓裏應該是身兼兩職,除了做雜工的分內事,還要幫樓裏的繡娘們繡繡品。”
沈任真眨眨眼:“那為何她不當繡娘?”
“錢香的繡品名義上都是分配好的,她的繡品最終也是別人的名字。”
沈任真沉默了一瞬,“你去將她叫來,順便拿個她的繡品過來。”
彩雲走進繡娘們住的小院,裏麵掛著不少剛剛清理好的錦布,錢香正在整理繡線。
“小香姑娘,縣主有請。”
聽聞縣主要見她,錢香臉上不可思議,心中疑惑又害怕:“縣主為何要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