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判並沒有到來的很晚,第二天正午莫爾就被守衛隊員帶出了監獄,帶到了外城區的廣場上,一個刑架已經搭建好了,隻是幾根木頭以及一根繩子,卻能輕而易舉的取走一個人性命的同時警告其他人,相較於文明,暴力永遠是最簡陋與殘忍的,文明需要數百年甚至數千年的時間去建立,但暴力在人類還未曾誕生時就充斥在這個世界各個角落。
莫爾被押到了刑架上,守衛隊員把繩子套在了他的脖子上,粗糙的麻繩緊緊的貼附在脖頸上,讓莫爾感覺很不舒服。
但哪怕站在了刑架上被人群圍觀著,他依然相信法律不會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審判自己。
很快,邢台上走上來了一個穿著華服的中年男子,男子一頭盤起來的褐色長發,頭頂戴著一個銀製鑲有寶石的頭環,他登上台之後先是用冰冷的目光望著莫爾,然後才轉過身望向廣場上好奇的圍觀者們,深呼一口氣,幾乎是大聲的叫喊了出來。
“在三天前,有一位出色的貴族被殘忍的殺害了,而他,是我的叔父坎桑特拉爵士!”
這個消息看樣子並沒有傳開,下麵的圍觀者們開始竊竊私語,不過從他們的表情來看,多數人對那個坎桑特拉爵士的死都感到開心,也許正是因為下麵這些圍觀者的表情,那個中年人十分用力的咬緊了牙關,深呼一口氣,舉起來左手,指著刑架上的莫爾。
“而這個人,就參與此事!今天,我會讓你們這些該死的農夫們明白,與貴族作對,會有什麼下場!”
或許是因為出離的憤怒,這位中年人絲毫不在乎自己說出的話會引起多大的衝擊,他不再望向下麵的群眾,轉過身望向被吊在吊架上的莫爾,緊緊的咬著牙關,從牙縫裏擠出來一句狠話。
“給我吊死他!”
兩名守衛隊員互相看了一眼,最終隻能低著頭沉默的照做了,雖然他們擁有執法權,但那隻是對於平民來說罷了,麵對這些貴族,他們始終是下等人,違背貴族的人從來沒有什麼好下場。
守衛隊員轉動轉盤,隨著繩索上升,莫爾被吊了起來,脖子傳來的痛苦以及喘不上氣的感覺讓莫爾發出了一聲悶哼。
“嗯!”
廣場山的圍觀群眾望著被吊在吊架上的莫爾,每個人都沉默不語,直到這一刻,莫爾才知道那個貴族已經死了。
很快,因為缺氧的視野逐漸模糊了起來,他開始徒勞的蹬動雙腿並用雙手去拽脖子上的繩索,但很顯然沒有任何用,隨著缺氧的時間越來越久,莫爾的四肢無力了,就在他的意識快要遠去的時候,一聲破空聲襲來。
“嗖!”
一支箭準確的擊中了繩索,莫爾重重的跌落在邢台上,之前滿臉怒氣不可一世的中年人,此時慌張的像個孩童一般趴在地上,大聲的嘶吼著。
“抓住那個人!不要讓他靠近!”
守衛隊員很快照做了,但很顯然對方並不是隻身一人,在城內時守衛隊員是沒有配備沉重的盾牌的,麵對箭雨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可能的保護住要害部位,蜷縮在地上減少被射中的幾率。
箭雨持續很久,很顯然這並不是手弩發射的弩矢,而是由可以快速射擊的短弓發射的弓失,雖然穿透力不強,但因為短時間內可以快速射擊形成壓製,相較於手弩更為適合目前的需求。
摔在地上的莫爾貪婪的呼吸著空氣,他想要趁亂離去,但很顯然他已經提不起了力氣,很快一個人影出現在了他的眼前,但因為缺氧他根本看不清對方的麵貌,他感覺自己被抗了起來,他想要看清四周的情況,但缺氧的時間太長了,他感到了無比的疲倦,逐漸合上了眼。
“咳咳咳……咳咳……”
過了不知道多久,一陣急促的咳嗽過後莫爾終於醒了過來,他快速的呼吸著,如果氧氣是液體,他恨不得一頭紮進去淹死自己。
他想要坐起來,一頭撞在了什麼東西上,讓他又躺了回去。
等緩過勁之後,他才發現自己躺在一個漆黑狹小的地方,有一些微弱的光從角落裏透進來,讓他可以勉強看清楚一些東西,他伸出手想要推開自己身上的東西,卻推不動,仔細觸摸了之後,他想到了一種可能,那就是他被封在了棺材裏。
他用力的敲打棺材蓋,同時嚐試用腿去踢,但棺材的空間太小了,他的腿根本沒法發力,僅僅是手臂的力量很顯然難以破壞封死棺材的釘子,在嚐試了將近五分鍾之後,莫爾終於喘著氣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