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建議你最好忘記那上麵的內容。”
一個渾厚的聲音傳來,莫爾望向儲物室的門,一個看上去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站在門口,他身上穿著一件灰色的皮襖,皮襖很粗糙,隻是把一些毛皮簡單的縫在一起。
中年人說完走進來把端在手裏的一個木盤放在了地上,木盤裏一個被切開的麵包夾著一些切成片的血腸。
莫爾望向中年人,提出了一個疑問。
“為什麼?”
中年人從背上摘下來一個魯特琴平放在地上,然後伸出手把有些遮擋視線的金色長發撥到兩側,用耳朵夾著。
“因為人民需要一個更為光明的未來。”
看似答非所問,但實際上中年人回答的正是莫爾所詢問的。
“光明的未來?實則隻是發泄內心的不滿與嫉妒吧,有哪次起義真正的帶來了美好的‘未來’?店鋪與宅邸遭到焚毀,無辜的人僅僅因為擁有比他人更多的財富就被拖出來打死,所謂的‘起義軍’,比起他們嘴裏的貴族豬玀更為醜惡。”
莫爾直視著中年人的雙眼,說出了他自己的觀點,他不打算為了活命而去恭維這些高舉著正義旗幟實則比強盜更為惡劣的惡徒。
中年人望著莫爾,突然鼓起了掌。
“說的很好,多數起義都隻是被欺壓的下層民眾不堪忍受自己的悲慘以及妒忌他人所擁有的財富而發起的一種仇富運動,但你真的認為所有起義都會是那樣麼?要知道,現在的貴族過去也隻是平民,隻是因為在戰爭時站在了正確的位置上,才得到了今日的地位。”
就在莫爾打算說些什麼的時候,中年人伸出手指向地上的魯特琴。
“我給你個機會,你是個吟遊詩人不是麼?那就用你的雙眼去見證我們是邪惡的毀滅者,還是正義的救世主,當你覺得時機合適,你可以離開去傳播任何你想要傳播的,不管是正麵的,還是負麵的,隨你喜歡。”
中年人說完轉過身走到門口。
“或者你也可以就這樣逃走,沒有人會管你,因為哪怕你真能與大貴族麵對麵交談,對方也不會相信你說出去的任何一個詞。”
中年人說完快步離去了,雖然不想,但莫爾不得不承認他說的是對的,他沒有與擁有領土的貴族麵對麵交談的機會,就算有,對方也不會相信他說的話。
中年人雖然離去了,但儲物室的門依然敞開著,莫爾望著魯特琴思索了一陣,然後走過去把魯特琴從地上拿起來背在背上,雖然可能因為存放的環境較差而導致魯特琴有些掉漆了,但莫爾依然能確定這是他的魯特琴。
他決定親眼去見證這支起義軍是否會像過去一樣,成為披著正義外衣的惡狼。
拿起來木盤裏夾著血腸的麵包莫爾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因為放的調味料有些少的原因,血腸的味道並不是很好。
吃完之後莫爾抓著木盤子緩步離開了儲物室,門外沒有任何守衛,讓莫爾感到詫異的是,一路上走過來他隻見到了婦女與兒童,很快,他就知道成年男性們都在忙些什麼了。
“謔!”
一陣整齊劃一的吼聲傳來,莫爾快步走過去,隻見村子的廣場上站著將近百名男子,雖然穿著簡陋使用的也隻是削尖的木棍,但這絲毫沒有使他們對訓練有所鬆懈,從這些人額頭上的汗水來看,訓練最起碼已經持續半小時了。
“哈!”
再次一同向前猛刺之後,隊伍最前方穿著一件鑲釘皮甲的教官吐一口氣。
“解散,都去吃飯吧。”
教官摘下來頭上的兜帽,讓莫爾感到詫異的是那位教官十分年輕,看上去比他大不了多少。
“恩?”
教官注意到站在不遠處望向他的莫爾,朝他招了招手。
雖然不知道對方喊自己有什麼事,莫爾還是走了過去。
“你應該就是那個人吧,看樣子你打算親眼去見證是非對錯了?”
莫爾點了點頭,在他打算說些什麼的時候,對方打斷了他。
“那麼來吧,讓我看看你的能力如何,你應該知道我們要做的事情是什麼,我可不想抽出人手再去保護你。”
教官說完走過去撿起來兩根用滿是炭灰的布包裹著的木棒,看樣子那就是訓練用劍,雖然很簡陋,但也能起到應有的作用。
“選一個吧,雖然我盡力讓兩個木棒的長度接近了,但重量上還是有些差異。”
莫爾搖了搖頭把手中的木盤放在地上之後隨便拿起來一根木棒握在手裏。
“戰場上可沒有選擇的機會,不是麼?”
教官笑了,很難得的是他的牙齒很白,看樣子這位教官也並不是什麼平民子弟。
“說的不錯,那麼來吧,讓我看看你的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