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午時就到了,兩名道場學徒的脖子上已經套上了絞繩,兩個學徒還十分年輕,年紀較大的那個看上去也不過剛滿二十歲左右,從身上的傷來看,兩名學徒在被送上吊架之前已經被刑訊逼供了一番。
居民們為了避免步入這潭渾水已經盡可能的遠離了廣場,廣場上擁擠著叫喊著複仇的雇傭兵,不知道是為了避免發生衝突還是別的原因,道場的人並沒有出現。
“絞死他!絞死他!”
雇傭兵們大聲的呼喝著,每個人都情緒激動恨不得上去手撕了兩名學徒。
一位在鏈甲外麵套了一件鑲釘皮甲的中年人登上了邢台,從他鏈甲外麵套著的深藍色罩衫來看,他應該是統禦治安兵的治安官。
站穩之後中年人掃視了下麵情緒激動的傭兵們,然後大聲吼叫起來。
“閉嘴!你們這些狗娘養的!”
他的嗓音很大,完全蓋過了雇傭兵的呼喝聲,下一刻雇傭兵們靜了下來,這並不隻是因為那位中年人的權勢極高,應該與他的實力也有關係。
確認傭兵們靜下來之後,中年人哼了一聲,抬起左手抓了抓他那一頭亂糟糟的淺褐色短發。
“證據確鑿,這兩個混賬在老子的城市裏殺了一個無辜人士,他們已經沒有什麼要辯解的了,但是!”
中年人突然提高了嗓音。
“如果有人認為這意味著老子允許你們對道場下手的話,就給老子洗幹淨脖子等著,隻要任何凶殺案再發生,我管他娘的死的是道場的還是你們這群狗腿子,動手的人都他媽會吊在這個木頭架子上喂鳥,聽懂了沒有?!”
下麵的雇傭兵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中年人深吸一口氣,再次大聲吼了一遍。
“都他媽聽懂了沒有?!”
確認沒有任何異樣的聲音發出來之後,中年人才滿意的點了點頭,抬起了右手,猛的放下,下一刻治安兵轉動輪軸,絞繩開始收縮,兩個學徒被吊了起來,很快他們的臉色就變的紫青,較為年輕的那一個學徒更是失禁尿了一地。
每個雇傭兵都死死的盯著被吊著的兩名學徒,直到他們斷氣為止才逐漸散了,等雇傭兵們離去之後希賽莉的舅舅獨自一人走過來與治安官交談起來,打算帶走兩人的屍體。
“呸”
一口痰吐在了希賽莉舅舅的臉上,治安官厭惡的望著他。
“帶走屍體?你當你是老幾?就是你們這兩群不安生的狗雜碎才讓城市裏亂成這樣,屍體最低在那裏吊五天,如果在這之前屍體消失了,老子這就踹了你那什麼狗屁道場,少一群雜種總歸能讓老子省心許多。”
希賽莉的舅舅從懷裏取出來錢袋,還沒有遞過去就被治安官一巴掌拍開了。
“我不知道你這蠢驢是從哪裏聽到的消息,老子從來不受賄,把你的錢留著籌備你自己的棺材吧!小子們,給我看好這兩具屍體,在五天過去之前任何人打算靠近邢台,格殺勿論!”
說完治安官大步走開了,希賽莉的舅舅望著被風吹動來回搖擺的兩具屍體,雙手緊握成拳,深吸一口氣之後隻能無可奈何的遠去了。
在行刑過後大約二十分鍾,莫爾的房門被推開了,那位傭兵領隊走了進來。
“結果讓我很滿意,現在我們可以好好談談了,你和你的同伴想要什麼。”
莫爾從床上坐直了身子。
“讓道場離開這座城市,但盡可能減少傷亡數量。”
傭兵領隊揉了揉下巴。
“道場的人也都是精通戰鬥的好手,我也沒有與其發生過多正麵交鋒的想法,如果能讓他們直接卷鋪蓋滾蛋我是沒有任何異議,不過你已經失蹤一天了,你還能與你的同伴取得聯絡?”
莫爾點了點頭。
“她的左臉有一道很明顯的抓傷,應該並不難找到她。”
傭兵領隊點了點頭。
“在我的人找到她之前你就先繼續呆在這裏吧。”
說完不等莫爾說什麼,傭兵領隊快步離開了房間。
數小時後,夜色完全降臨,或許是因為莫爾很配合的原因,門外的看守已經撤走了兩個人,隻留下一個人,而經過一天的值班這個人也感覺很疲憊了,背靠著牆低著頭打著盹。
莫爾並沒有什麼合作的打算,他隻是在等對方放鬆警惕,他很清楚那個傭兵頭目想要做什麼,他才不會放任道場就這樣離去給自己埋一個隱患,傭兵頭目想要做的是抓個現行,當希賽莉與她的舅舅會麵的時候,傭兵頭目就會殺出去,當場把兩人斬殺,並且不會給自己惹來任何麻煩,因為他有一個極為正當的理由,道場與起義者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