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仔細翻了下,夾著的那朵玫瑰,幹枯薄翠,鮮紅異常。
周浩捏起來,放在鼻子下細細聞了聞,大驚。
我看出他麵上的驚異。
隻見他拿過旁邊的水杯,倒了杯熱水,然後把那朵玫瑰丟了進去。
詭異的一幕出現了。
那朵玫瑰吸飽了水,如同枝頭再生般,竟慢慢綻放開來。
最可怕的是,一杯水漸漸變紅。
隨著熱騰騰的蒸汽,一股難聞的腥臭味彌漫開來!
周浩低頭聞了聞,皺起了眉頭。
惱怒道:“ 血玫瑰!這上麵染了血!”
很顯然,這不是血意外滴到了玫瑰上。
而是,刻意把玫瑰放進血裏浸泡,才使顏色如此均勻,連我開始都沒瞧出異常。
周浩無法忍受有人這麼殘忍對待他的花。
他把本子裏夾著的所有花瓣都取下,一一放入水裏。
還好,都隻是花。
唯有那朵玫瑰,是異常的。
我翻出那本專業書,把裏麵異常的日記體記錄遞了過去。
周浩看後惱怒道:“一定是她,這個偏執的女人。”
周浩打了電話給阿娟。
阿娟很快趕了過來,她很高興的樣子。
唯獨見到我時,臉上笑容會僵硬收斂。
但是,阿娟拒不承認。
她甚至跟周浩大吵了起來。
吵鬧中,在阿娟口中我拚湊了一個未曾聽過的故事。
阿娟的姐姐阿秀,有抑鬱症。
周浩一直親自給她配藥。
甚至在大學畢業後,以照顧為名,讓阿秀住了過來。
隻是沒想到,阿秀搬過來沒多久,竟死於意外。
說到阿秀,阿娟紅了眼。
她指著我質問周浩:“阿秀死了,你再找一百個阿秀,也不是以前的那個阿秀!”
“啪”一聲,周浩打落阿娟指著我的手。
回道:“她不是阿秀!”
我無意聽他們爭執,便悄悄退了出去,走出了小院,來到路邊。
不遠處,一輛車停在路邊。
我向前走著。
離那輛車越來越近,我心裏竟有一種壓迫感襲來。
我瞄了一眼那車的後視鏡。
這一眼,幾乎讓我魂飛魄散!
同樣的,鏡子裏竟有一雙眼微微眯著,發出兩道冷光,正緊緊地盯著我!
是阿寬!
靠近後,阿寬探出頭。
他衝我笑著說道:“沈容對吧?別來無恙啊!”
那聲音讓我的後背汗毛倒豎。
他的嗓音就像喉嚨被人捏住了般,氣流細細穿過氣管,噴出的字節,尖利刺耳。
他嗓音中的雄性特征完全消失了。
我這才想起在瘋人院裏,他被咬廢了!
阿寬長得很帥,眉眼甚是漂亮。
我站在車外,與他對視。
他的上唇有濃密的胡須。
兩片薄唇一側微翹,掛著似有似無的笑,麵上卻陰冷無比。
我不願與他多說,轉身欲回去。
他打開車門,跳下車,伸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我猛地回頭朝他臉上抓去,一把抓住了他的胡子。
一扯,整個胡須被扯掉了!
胡須是假的!
阿寬本能地捂著自己嘴。
他看著我手裏的胡須,原本一臉惱怒,突然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嘴唇, 竟詭異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