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記文字間不乏阿秀對周浩的猜疑。
合上本子,我堅信不是周浩。
周浩看似性情溫潤如玉,卻外柔內剛,做事有原則,絕不是偷偷摸摸的小人。
他若是心思齷齪,當年在瘋人院時,宋蘭那杯放了藥的水,就可以讓他原形畢露。
阿秀以日記的方式記下了這段經曆和猜疑,同時,偷偷藏了起來。
我把日記本塞了回去,不打算告訴周浩。
故人已去,我不想多事。
此後幾日,阿娟又來過幾次,但都被六媽媽在路上攔下了。
六媽媽在那訓斥阿娟,聲音不大,我卻聽得真切。
六媽媽說:“阿娟,秀兒已經死了,活人總得好好過吧?周浩已經開始新生活了,你就不要再來纏著他了!”
阿娟漲紅了臉。
許久才道:“那你叫周浩把我姐的東西都還給我!”
“周浩現在不在家,他能給你什麼啊?”
周浩出去了。
他在一家醫院找了工作,一周三次門診坐診,得按時出診。
見阿娟提到了周浩,我就多看了兩眼,正好與她四目相對。
阿娟人如其名。
麵容娟秀,眉眼溫柔,是個美人。
我上前,向路邊張望了一下。
沒見到阿寬的車,便隔過六媽媽,邀請阿娟進來。
六媽媽麵上不悅,訕訕地離開了。
我把阿娟帶了進來。
關上院門,阿娟在院子裏轉了一圈。
她看著新移種下的花花草草,說道:“都說男人最專情,隻喜歡一種類型的,果然不假。你的喜好都跟我姐差不多呢!”
我沒反駁,沒告訴她,我對花草不感興趣,無所謂好惡。
這些花草,隻是周浩喜歡。
“你要找阿秀什麼東西,去屋裏拿吧。別拿周浩的東西就行。”
我說道。
阿娟沒搭理我,徑直奔進了臥室。
我跟在她後麵。
進去後,拉了個椅子坐在門口,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她可以找東西了。
書櫃,抽屜,衣櫥哪一處都不放過,阿娟細細翻找。
令我驚詫的是,她翻到了那件外套口袋裏的筆記本。
但她也隻是翻了下,就塞了回去。
我很疑惑。
按說,她曾在阿秀去世後住過間房子,難道沒找過嗎?
突然,阿娟停下手裏的動作。
回頭問道:“聽說,你是周浩從瘋人院帶回的病人?”
我點點頭。
“你是什麼病?吃了什麼藥?”
阿娟看著我認真道。
我沒病,根本不需要吃藥。
我一時不知該怎麼回答她。
見我張口答不出來,阿娟自言自語道:“也對,你肯定不知道,你的病是周浩看的,藥也是他配的,他最清楚才是。”
翻完後,阿娟又去了周浩的臥室,想要繼續找,被院子裏看到的六媽媽喝止。
同時,六媽媽數落我,不該在周浩不在家的時候,同意別人進來。
“你想要找什麼?我可以幫你找。”
我對阿娟說道。
六媽媽要趕阿娟走,阿娟無奈地看了我一眼,什麼也沒說,就離開了。
我不遠不近地跟上去。
一直到路邊,我確定阿寬沒有一起來,便追上去,再次問她,到底要找什麼,我可以幫忙。
阿娟停下,回頭看著我,不說話。
我知道,她不信任我。
“你可以信任我。我隻想知道那個阿寬,你是怎麼認識的?”
我先說出了我的訴求。
就這樣,我與阿娟用各自身邊的男人做了交易,得到了各自想知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