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若凡直直地往下掉,驚慌失色地在空中胡亂地揮手,在快落地的一瞬間,總算抓到了長在旁邊的雜草做了緩衝,隻摔了個跟頭,但沒什麼事兒。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在月光的照耀下仔細地看了看周圍。
洞不是很深,大約隻有一人高,洞壁上還有通向洞口的梯子,被蔓延的雜草覆蓋,看不出新舊。正前麵是一條甬道,望過去漆黑一片,深不見底,仿佛通向深淵。
“顧若凡,你還好嗎?”溫婉順著梯子往下爬,扭頭看向顧若凡,小聲地問道。
“我沒事。”顧若凡笑著拜了拜手,也小聲的說。
“沒事就……啊!”溫婉回過頭卻沒注意腳下。晚上濕度大,又在地下,纏繞在梯子上的雜草自然帶著露水,溫婉沒踩穩,腳下一滑,後仰著掉了下來。
顧若凡見狀,三步並兩步跑上前去。
溫婉離地高度不高,顧若凡完全來得及抱住她,什麼,環抱,攔腰抱,公主抱,想怎麼抱怎麼抱,怎麼抱溫婉都能安穩落地。
但是,不知道是出於紳士禮儀還是三綱五常,顧若凡張開了雙臂,想用身體接住溫婉。
想象是美好的,現實卻不是那麼浪漫。
溫婉就像流星劃過天空,看著微小,能量極大。猛烈地撞在顧若凡胸口,顧若凡喘不過來氣,腳下有點站不穩,他心慌意亂地又想去抱住她,還沒等雙臂環住,兩人就倒了下去。
“顧若凡!你是故意的吧?”
耳邊傳來溫婉咬牙切齒的聲音,顧若凡不敢轉頭,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正對上快要噴出火來的溫婉,迅速地閉上眼睛。
“男女授受不親,禮也。”顧若凡小聲嘀咕。
“啥,再說一遍?”
顧若凡即使閉著眼睛也感受得到溫婉死死地盯著自己,像掌握生死的神一樣。他有預感,隻有再說一句他就能去天堂過上自由享樂的生活,當然,如果有牧師禱告的話。要不然,他可能會被溫婉直接安排在地獄,永不超生。
沉默是今晚的地洞。
“嫂溺,援之以手,權也。”溫婉一邊怒目切齒又不得不小聲的說,一邊杵著裝死的顧若凡站了起來。
耳邊傳來拍土的聲音,一會兒感覺到小腿被踢了兩腳。
“早上好,美麗的女士。有什麼可以幫你的嗎?”顧若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起立,彎腰,做脫帽禮,開口說話。
“閉嘴。”溫婉隨口說了句,就朝著甬道摸了過去。
顧若凡也認真了起來,跟了上去。
兩人感覺在甬道裏走了很久,不過,盡管彎彎繞繞得像一個地下迷宮,但好在沒有岔路口。
“前麵有亮光。”兩人又繞過一個彎,看著前麵直直的甬道像到了盡頭一般。
前麵的光越來越亮,模模糊糊地照清了兩人的腳下。周圍的泥土還沒有結成硬塊,不像存在很多年的樣子。甬道上麵不時掉下來石子,沙子,發出嗒嗒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