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沒有再回複,看上去已經掛機嗝屁了。
蘇姝等了好一會,無奈地低歎一聲。
看來還是得等裴玠回來,再給這個廢物小七補充點能量。
此時,裴玠與徐文彬等人一路風塵仆仆,連騎了大半日的馬都不帶停歇,順著雲水河的河岸線追溯而上,抵達了雲水河從渭河分出來的界限處。
裴玠從馬背上縱身躍下,手裏握著韁繩,眼裏除了麵前的渭河水已再無其他。
渾黃如漿的渭河水放蕩不羈,奔騰的河水猶如千萬條張牙舞爪的巨龍一路挾雷裹電,咆哮而來。巨大的浪頭在彙入雲水河支流的時候,卻像是被生生扼住了脖頸,停滯不前。
裴玠極目遠眺,隻見河岸兩側植被稀疏,隨著浪頭奔湧,大塊的泥沙隨之卷入河流。
徐文彬自下馬後,便已自顧自在兩岸觀察地勢。
他直接用手指挖了一塊泥土,用指腹撚碎搓了搓,送到鼻子下方輕嗅其氣味。
裴玠與安平、阿恒對視一眼,誰也沒有出聲打擾徐文彬。
阿恒快步移到裴玠身邊,壓低嗓音道,“主子,你看這書生神神叨叨的,他不會還要嚐嚐泥土的味道吧。”
話音剛落,不遠處的徐文彬當真伸出舌尖舔了舔。
阿恒的眼珠子都要蕩出來了,不可置信道,“今兒我這嘴是開了光了,高低得找個賭坊試試手氣。”
裴玠冷冷斜了他一眼,嗤道,“你最近是不是皮癢。”
阿恒先前挨的那幾十杖還沒完全好全,有的時候還會牽扯著疼,聽到裴玠這明晃晃的暗示,他立即萎了。
比起阿恒的跳脫,安平是真的穩重,他主動走到徐文彬身邊詢問是否有他可以幫忙的。
徐文彬對這個寡言的小哥印象挺好,指著地上的一株植物問他,“兄台可知道這是何物。”
安平搖了搖頭,“還請賜教。”
裴玠也順著徐文彬手指的方向看去,隻見那是一株密集的叢生狀植物,綠色的枝丫上稀稀拉拉長了一串串胭脂色的紅果子。
徐文彬也不指望他們會知道,直接揭曉了答案。
“這是白刺果,它很好養活,耐風沙,耐嚴寒。對涵養水土有很大的好處。”
徐文彬轉頭看向渭河與雲水河兩條水域接壤的地方,自言自語道,“以目前的泥沙流失來看,還斷不會造成渭河水凝滯不下,水裏該是有東西。”
裴玠心頭一動,轉頭看去,像是希望透過渾濁的渭河水看清下方的阻礙物是什麼。
“既如此,我下去看看?”阿恒上前一步走到河岸口,眼看著就要往下跳。
徐文彬一把拽住阿恒的胳膊,厲聲勸阻。
“兄台不可莽撞!若水下是層層淤泥,人下去會直接陷進去無法掙脫,白白送命而已。”
裴玠再度冷哼出聲,聲音裹上了一層寒霜。
“阿恒,再有行事莽撞,就不必跟著我了。”
裴玠這話很重,阿恒渾身一凜,不敢相信這是裴玠會說出來的話。
他的胸口劇烈起伏,視線在安平身上掃了一圈。
安平被阿恒帶有敵意的眼神瞪得莫名其妙,轉瞬直接被阿恒的話驚的差點左腳絆右腳,平地摔一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