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雨晴沒說話。
傻子才打,死丫頭隻是送了一束晦氣的花過來,又沒真的做什麼,警察來了也隻是教育一番,並不會真的拿她怎麼樣。
隻會讓這個死丫頭更得意罷了。
許是猜到她在顧慮什麼,下一刻,堂溪梨動了,繞過沙發,抄起桌上的玻璃水杯,就朝顧雨晴扔了過去。
“砰”一聲,水杯精準砸在顧雨晴腦袋上開了瓢。
頃刻間,一股熱流順著發絲往下流。
顧雨晴踉蹌著扶住病床尾的欄杆,抬手往疼得發懵的腦袋上摸了一把。
濕熱殷紅的鮮血立即沾滿掌間。
堂溪梨折扇一收,輕描淡寫,“這下,顧女士可以報警了。”
突如其來的招數,給顧雨晴徹底整不會了。
巨大的暈眩感襲來,她眼前陣陣漆黑,趕忙另一隻手也抓住欄杆,才沒有讓自己倒下去。
安倩驚得瞳孔張開,驚恐地奔到顧雨晴身邊,撕心裂肺地大喊:“來人呐,快來人,快救救我媽——”
護士們聞訊而來,見安夫人竟然受傷了,顧不得了解發生了什麼,火速把人帶下去包紮。
安倩也想跟著去,卻被顧雨晴製止了,艱難交待:“你好好躺著,不許再惹她了,報警,馬上報警。”
那批原材料沒了就沒了吧。
她實在咽不下這口氣了。
正好,她也可以借機查一查,堂溪梨的本事,到底有多大!
安倩本來還有所顧忌,聽了顧雨晴的話,再沒半分猶豫,拿出手機,果斷報了警。
掛斷電話後,她陰狠放話,“堂溪梨,你就做好被我告到死的準備吧!”
“好呀。”堂溪梨非但沒有畏懼之色,反而滿是期待,“我等著,不過我要去探望安老先生和安老夫人了,我這花還沒送完呢,警察來了就讓他們直接來隔壁找我就行,告辭。”
安倩才不相信,覺得她肯定是要跑,捂著肋骨忍痛追了出來。
“堂溪梨你剛才不是很猖狂嗎?怎麼我一報警你就走,原來是欺軟怕硬啊,你有本事打我媽,你有本事別……”
‘跑啊……’最後兩個字,到了嘴邊,被安倩生生咽了回去。
因為,她看到堂溪梨進了斜對過,爺爺奶奶的病房。
安倩臉色登時一黑,瑪德還真沒跑!
不,這會兒不跑,不代表待會兒不會跑,她得看著點兒!
於是,提步跟了上去。
更為寬敞的雙人套間病房裏,護士正在給兩位老人換液體。
遠遠聽到高跟鞋聲音,就朝病房門口看去。
便看到一個意態優雅的冷豔女子,懷抱兩束黑紙包裝的白菊花走來。
她的身後,還跟著幾個高挑的白人。
護士覺得很奇怪,遲疑著問:“你們是?”
堂溪梨眸光落在病床上,見安老爺子醒著,笑了笑,“我是來探病的。”
“探病的?”護士盯著堂溪梨懷中的花,表示懷疑。
看著不像是來探病的,倒像是來送終的!
誰家探病帶祭奠死人的花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