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扇子按壓下安老夫人的手,俯身,紅唇緩緩附到了她的耳邊。
對麵床上的安老爺子看著她的舉動,猛然回神,急切又激動地大喝,“住口,你出去,馬上給我出去!”
堂溪梨置若罔聞,微熱的氣息,灑在安老夫人耳畔。
冷若寒潭的眼睛瞥向安老爺子。
挑釁般在他恐慌又焦急的目光裏,將剛才說的話,用隻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對著安老夫人說了一遍。
最後,還把自己是誰的孩子,也告訴了她。
安老夫人先是震驚,而後不可置信,偏頭去看一直在旁邊喊“閉嘴”的安老爺子。
她就那麼愣愣地看著他,看了足足有十秒,倏地,一口鮮血從她口中噴出,白眼一翻,暈死過去。
精密的監護儀上開始發出緊急警報聲,“嘀嘀嘀——”
曲線正在快速變成直線,等曲線徹底變直,房間裏響起了尖銳的鳴聲。
“哐——”
不等安老爺子去按床頭的緊急按鈴,醫生和護士已經破門衝了進來,七手八腳地把安老夫人推走搶救去了。
堂溪梨倚在窗邊,悠哉遊哉地用濕紙巾擦著臉頰上被安老夫人噴到的鮮血。
沒有絲毫的慌亂,更沒有半點把人氣到心髒驟停的愧疚和罪惡感。
她就冷眼看著這一切,猶如一個局外人。
一直到走廊外的動靜消失,才非常遺憾歎了口氣,安老爺子為什麼沒有一起暈啊?
“老逼登還挺難殺。”她不滿吐槽了句,意興闌珊地出了病房。
盤算著警察應該快到了,而她還有兩個病人還沒探,於是加快了腳步。
安倩在病房裏一直聽著外麵的動靜,看到一幫人“嗖”的一下跑過去,又推著一張病床‘嗖’的跑過來,她下床走到門口眺望。
“奶奶?”發覺一晃而過要去搶救的竟是安老夫人,安倩驚呼出聲。
是堂溪梨那個賤人,一定是她幹的!
瘋了,徹底瘋了。
警察怎麼還沒來啊?
看著堂溪梨又進了二叔的病房。
她咬牙,看來下一個受害者是二叔沒跑兒了。
氣死她了,好想衝上去,把那個囂張殘忍的賤人打上幾百個耳光,然後按在地上踩踩踩,再剁成肉醬喂狗!
不行,她的找人殺了這個賤人,以絕後患!
——
堂溪梨很快來到安明輝的房間,沒給他任何準備的時間,就把他兩個孩子都不是他親生的事,當著錢夢的麵兒給說了出來。
說完瀟灑離開,一秒都沒看安明輝那精彩如調色盤的臉色,還有錢夢那既心虛又慌亂口不擇言咒罵她的樣子。
最後,她來到安明赫的病房。
安明赫中度腦震蕩,此刻還在昏迷著。
安家小輩們都去上學了,沒有受重傷的安知雪安弦月及王帆都去了公司,沒人家屬陪著,房間裏隻有兩個高級護工在看護。
看到有陌生女子抱著一捧白菊花闖進來,兩個護工詫異不已,“你是?”
堂溪梨沒說話,冷寂的目光直直落在病床上帶著呼吸罩的安明赫身上。
見他不是醒著的,非常掃興地把菊花扔在了地上,煩躁地踩了好幾腳,然後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