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頓揮手布置了一個隔除聲音的禁製,回頭從空中招來一張椅子坐下,低頭沉思。
德容不說話,也從空中扯下一張矮桌,不客氣的一屁股坐下,懷裏摸出半支煙,獨自吞雲吐霧起來。
過了一會兒,盧頓抬頭對著德容說:“德容,我越想越覺得這事不正常。”
“哪兒不正常了,說說看。”德容問。
盧頓招手,閣樓裏飛來一隻水晶球,定眼一看,水晶球裏麵映射出魯爾斯和高爾基斯的圖像,兩人正在塔樓下麵爭執著什麼。隻是可惜水晶球聽不到他們的聲音。
“我覺得,他們重金求助我們,要殺的絕不僅僅是一個肖恩。”盧頓看著水晶球說道。
“何以見得。”
“他們肯花費一百萬金幣也不願意找傭兵協會幫忙,這是不是很蹊蹺。”
“興許他們來不及吧。”德容想了想。
“這是一個借口,對逃犯的追殺已經開展了一些日子了,除了亞丁帝國和附屬的幾個小國家之外,就隻有亞丁傭兵團出麵了。你應該知道圖拉門和亞丁皇室走的很近,脫離傭兵協會加入皇室隻是沒有捅破的一張紙而已。”盧頓說。
德容把身子做正,一臉的黑光透著嚴肅:“你擔心什麼,老朋友。”
“說不出來,總感覺這錢不好拿。”盧頓摸著額頭,一臉不適,老人也許都這樣,過度思量就顯得疲憊。
德容扔掉手中的煙頭,用舊馬靴狠狠碾了幾下。
“要不這筆生意不接了,你我退出傭兵協會多年,本就不算傭兵,也沒人說必須幫。”
盧頓搖頭道:“一百萬金幣不是小數目,你我都老了,這傭兵界終究還是年輕人的天下。這筆錢可以開支學院足足兩年,兩年時間,我們又能輸出許多優秀的傭兵,那些亟待培養的孩子才是弗尼及亞未來的希望。”
盧頓從懷裏摸出一個老舊的香袋緩緩打開,香袋不過兩指大小,裏麵裝著幾朵幹枯的花兒,碎的不成樣子,盧頓知道這是荊棘花,也是弗尼及亞人的國花。
德容笑道:“老家夥別多愁善感了,看你比我大了幾十歲,還這麼單純,真懷疑你們魔法師多出來的百年壽命怎麼用的。”
盧頓笑了笑,一揮手將狼藉的房屋恢複原狀,沉吟道:“你這番去帶上金度,他的魔法水平這兩年提高很大,對你有所臂助。另外波克寧、齊勒、尼薩都可以帶上,波克寧和齊勒一人善弓一人善弩,追擊戰沒有遠程專精的人幫你掠陣是很吃虧的,尼薩的盾技也達到了防禦大師的水平,進攻不利可以退守,有這四人想來你會事半功倍。”
德容哈哈大笑:“盧頓你看你這囉嗦,到底你是戰士還是我是戰士啊,打仗還要你教,真是的。”
“我這不是比你多活了幾十歲嗎?”盧頓說著。
二人相視大笑。
傑克躲在榕樹後麵,用滿是繃帶的手撓著頭發,金色的頭發裏全是泥土和枯枝,他看了看正耐心蹲守在學院門口的德拉甘,心中有了幾分快意。那個肥胖的家夥為了報上午訓練場上的一箭之仇,居然在門口守了整整五個祈禱時。不過德拉甘怎麼也想不到聰明的傑克居然從學院的狗洞裏穿了出來,而現在傑克已經成功躲過德拉甘的注意範圍,那頭肥豬一定還以為呆在學院裏不敢出來,傑克喜滋滋的想。
能夠讓德拉甘吃癟可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傑克哼著小曲兒,邁著歡快的腳丫子準備回家去,時間已經不早了,阿媽大概在準備晚飯了吧。
沒走出幾步遠,傑克聽見有人在喊自己,聲音嬌美而熟悉,不正是米娜姐姐麼?傑克轉身,看到米娜整拿著書本在整學院門口喊著自己,柔順的陽光灑在米娜姐姐紅色的頭發上泛著美麗的光彩。